老大夫點了點頭,最終在書袋裡面的小茶葉罐子裡,發現了一些可疑的粉末。
藥童提了一個籠子進來,裡面是一隻老鼠,將粉末混在水裡,老鼠喝過,片刻就死了。
宋老爺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劑量小的毒藥,發作起來是要時間的,主要症狀腹痛嘔吐,與吃壞腸胃很相似,若不是聞見你的嘴巴里有一股子蒜臭,大夫都不一定能診斷出來。小娃娃,你什麼時候喝茶的?”老爺子開口問道。
宋修之搖了搖頭,“我從不在讀書時間喝茶,放學後,因為天氣冷,泡了一杯熱茶,喝了兩口,我表兄就催著走。”
老爺子皺眉,道:“那樣時間不夠,至少要半刻鐘才會發作,奇怪。”
宋修之疑惑的問道:“兩位老人家,為什麼不懷疑是我吃了大蒜,才有蒜的味道呢?”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反問:“早晨吃的大蒜,你得吃多少,味大的中午還能聞到?”
“你是因什麼感到噁心的?”老大夫在一旁溫聲問道。
宋修之回憶片刻,然後指著葉信芳,“我看見他孃的手上,全是灰,指甲縫裡發黑……”
老爺子失笑,“你這潔癖還救了你一命,若不是送來得及時,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娘要燒炭,指甲縫裡當然有炭灰。”葉信芳解釋完,又想到路上捕快跟他描述的,不高興的問道:“你憑什麼口口聲聲說我娘要害你?”
“我這麼優秀,小小年紀拿了第一,你娘作為一個沒考過的學子母親,擺攤三天,觀察到我的活動規律,趁機下手,今天這麼好的機會,她肯定要弄點東西害我,你們家的肉片一定是變質的!”宋修之理所當然的說道,臉上絲毫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臉這麼大,上面要烙餅嗎?重度被害妄想症?葉信芳被他的神邏輯弄得頭皮發麻,這個人有問題,小小年紀腦回路就十分智障。
“喂,小孩,我考過了。”葉信芳糾正。
宋修之聳了聳肩,“誰沒考過一樣,那你也不是案首,頂多是個孫山,每次考試透過的人那麼多,也許你娘想著吃壞我,你府試就能少一個對手呢。”
你說的真是好有道理啊,葉信芳很佩服他這種迷之自信,一個縣試案首,瞧給他能的,怎麼不上天?
純粹的淡鹽水,宋修之喝了吐,整整三盆,最後吐出來的水是透明色的時候,老大夫終於叫停了。
這麼熊,活該你灌了那麼多水,葉信芳暗戳戳的看那藥童的指甲縫,嘻嘻,感覺都不髒了呢。
“說起來,多虧了胡捕頭,及時將我兒送過來。”宋夫人起身,朝著胡威武福了福身子。
“職責所在,不敢當。”胡威武面上帶著赧然。
宋夫人轉而看向葉信芳,福了福身子,“這位小兄弟,陰差陽錯,還是多虧了令堂,方才讓我兒避過一劫。”
葉信芳側身避過,“夫人嚴重了。”
宋夫人是知禮之人,與她兒子截然相反,雖然是舉人夫人,但十分平易近人,依次向在場諸人感謝。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葉信芳回到家中,已經是下午了。
張氏雖然最終無恙,但到底是受了驚嚇,整個人都有些萎靡,撞了南牆終於回頭的眾人,總算是不打想再出去擺攤了。
該賣的賣掉,該收起的收了,仔細算下來,虧得張氏臉都綠了。
收到宋家人奉上的賠禮的時候,已經是三月上旬,張氏看到白花花的銀子,精神不振的狀態徹底康復。
甚至有了再次出山擺攤的想法,然後被全家人一起勸住了,吃食生意實在是太危險了。
府試在四月份開考,今年的時間還沒有公佈,但考生們都是提前前往府城,以防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