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政眼眶猩紅,死死咬住牙關後,才忍住了那股酸澀。
他不想聽到那個字......
頭一次,男人發現自己這麼無用,原來在生命面前,他盡是這麼渺小......
祁母目光灼灼的看向男人,見他不說話,她語氣也開始染上急切。
“這段時間......你要把xR都搭進去償還給南宮集團,我們都沒攔著你......但是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祁母試圖勾起祁政的愧疚,用此要挾。
男人抿了抿薄唇,心下已經有了預感。
祁母握住他的手,雖然使不上力氣,卻也能看出她的吃力。
“我只想在我還活著的時候,能看到你成家立業......”
祁政微垂著漆黑的眸,裡面漫出的徹骨寒意徹底席捲了他。
祁母還在艱難的吐字,似乎是一定要達到她的目的。
“方家的女兒......方婉兒,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她也一直對你有好感......”
“媽!”
祁政厲聲打斷了她,幽深的眼睛宛如沾了水的墨,透著疏離嚴肅。
“現在最主要的是你的身體,我的婚事以後再議......”
祁政逃避著祁母受傷的雙眸,起身就欲去門外喊江昱白。
“阿政!”
“媽知道你還念著若若......媽媽也很想她啊......”
眼淚終於順著女人的眼角滑落,那雙眼裡充滿了自責。
祁政聞聲停住了腳步,垂放在身側的兩隻手緊緊握拳,青筋暴起。
此時的祁母說話都開始有些大喘氣了,聲音斷斷續續的,讓一旁的祁父心如刀割般的痛。
陪伴半生的愛妻被病痛折磨成如此模樣,而他卻無法救她脫離......
“你和若若從小一塊長大,即使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兄妹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遭受世人詬病......”
祁政知道祁母對他的考慮,可她卻不知道,自己一點也不在乎這些。
停頓半刻後,長腿再次邁出,很快便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他看向獨坐在公共靠椅上江昱白,嗓音暗啞,
“麻煩你安排一下。”
江昱白拍拍大腿,站起身後就朝著病房內走去。
而此刻的祁政卻是皺著眉頭看向走廊對面的電梯,直到上面的顯示屏降到了一樓,他才動了身體。
他怎麼會聞到若若身上獨特的馨香呢......
男人撫了撫狂跳不止的胸口,輕嘆口氣。
不可能的,若若現在只會在乖乖的待在家裡,他沒有收到張嬸的任何資訊......
江昱白回頭看他,見男人盯著走廊看的出神,他不禁嚥了咽口水。
現在走廊上早已空無一人。
真是變態,和顧謹弋一樣,徵查能力強的可怕啊......
“愣什麼呢,快進來吧。”
江昱白對著他輕喊一聲,祁政回過頭看他,漆黑的眸毫無波瀾,隨即動了身體,
“嗯。”
......
蘇宛若趕在了張嬸回來之前到了家。
只見她如行屍走肉般換了鞋,默默的走向了房間。
懵懂的鹿眼還泛著紅腫,可見她在回來的路上哭了多久。
她換下了一身衣服,穿上了舒適的居家服。
走進浴室裡看著鏡子裡充滿淚痕的臉蛋,女孩皺了皺眉。
隨即便低下頭捧起一汪水撲在臉上,清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不少。
在張嬸回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