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素衣,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了,竟說出此等妖言惑眾之言!”姬月瑤亦是怒目圓睜,“騰”地一下站起來,對著呂夫人指著鼻子怒火中燒道。
“是不是妖言惑眾,還得大王決斷。”呂夫人又朝夫差行了一揖,“大王,臣妾所言,句句屬實,還望大王容妾身說下去。”
夫差目光漸沉,眉頭緊鎖,手揹著一步一步從高座之上來到呂夫人身前,黑沉沉的眸子隱晦如深海,暗藏洶湧。
“若有半句虛言,你知道寡人的脾性。”夫差繃緊了嘴角,聲音很低,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妾自不敢欺瞞大王!”呂夫人望著夫差,又撲通一下跪倒在大殿之上。
“太宰大人一直與越國暗通款曲,收受越國大量賄銀,為越國行方便事,人證物證懼在,還望大王明察!”呂夫人正氣凜然的說完,一時殿內鬨然不已。
“此物,便是太宰大人與越國勾結的罪證!”呂夫人又將伯嚭府中的賬本越過頭頂遞向夫差。
夫差低頭看著呂夫人,眼神晦澀不明,像一汪深潭,幽深而危險,終是接過了她手中的竹簡子,一頁一頁的翻動開來,眉目越來越緊,氣壓也越來越重。
最終,夫差將賬本重重地摔在了伯嚭的身前,“伯嚭,枉寡人如此信任於你,你真是好的很啊!”
“大……大王。”伯嚭顫著手撿起地上的竹簡子,卻是支吾著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
“大王!”呂夫人瞧了伯嚭一眼,又伏跪在地,一字一句道:“妾身還查明一事,太子友,並非越人所害,乃是死在太宰大人的萬箭穿心之下!”
“什麼!”殿內一時譁然。
夫差聽完,身形一個踉蹌不穩,神情陰鬱,一雙深邃如墨的黑眸裡醞釀著極度危險的風暴,死死盯著呂夫人,“你說的,可當真?”
“呂素衣,你莫要危言聳聽,血口噴人!”姬月瑤終於不再淡定,從上座疾步亦來到了大殿之上,對著呂夫人厲聲辯駁,“太子友與本宮的地兒明明死在越軍之下,你莫讓他們在地下也不得安寧!”
“怕是王后也被瞞在鼓裡吧,太子友被太宰大人下令所害,有人證看得清清楚楚,還請大王准許人證上殿告冤!”呂夫人又對著夫差一臉凜然道。
“傳!”夫差白晳修長的手骨節凸起,下頜線條緊緊繃著,腮幫似有微動,深沉如墨的眸子像是即將捲起狂風暴雨。
只見一人步履蹣跚地走了進來,似是受過極重的腿傷,那人我似是見過,正是太子友生前的親信侍衛寒舟。
“你……你是人是鬼!”此刻,卻是伯嚭大驚失色,口齒不清。
“託了太宰大人的福,萬丈懸崖並沒有要了寒舟的命,也有了今日,替太子申冤的機會!”寒舟向前一步,對著夫差筆直跪下,“大王,懇請寒舟為主子申冤!”
夫差待看見了寒舟的那一刻,目光驟緊,彷彿一下便已明白了什麼,緊緊閉上眼,卻還是背手而立,沉聲道:“友兒之死究竟真相如何,你如實告知寡人!”
“回大王,當日越軍攻城,主子本主張堅守待援,卻是公子地輕視越軍,擅自率兵出戰,中了越軍的埋伏,死於越軍手中。主子中途得了公子地危急的訊息,率殘兵出城營救,拼盡全力打敗了越軍先鋒部隊,回城之時,卻被太宰大人下令萬箭穿心而死,此事寒舟親眼所見,若有虛言,願遭五雷轟頂!還望大王為主子討個公道!”寒舟神情激憤,望著伯嚭的眼神帶著嗜血的光芒。
“很好。”夫差緊緊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眼中含著的浮冰已迅速地凝聚,渾身透著肅殺之氣,夫差一步又一步走至伯嚭身前。
“大王……”伯嚭此刻已是一身冷汗,語無倫次。
“寡人自問待你不薄,你竟是這樣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