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哪裡?”
我看著眼前古色古香的屋子,掀開覆在身上的薄被,只覺頭疼的緊,摸向頭竟還纏著圈白色紗布。
我不是正在省博參觀那譽為“天下第一劍”的越王勾踐劍麼,那劍寒氣逼人,正待細看,卻怎會突然來了這裡?
該死!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西施,你終於醒了!”正在這時,一聲略顯激動的聲音傳來,我抬頭望去,只見一身古裝打扮的姑娘走了進來。
她容貌極美,眉目深刻,宛如雕刻,秀髮高束,金色細眉斜飛入鬢,自然流露出勃勃英氣。
這輩子,我從來沒有這樣驚豔與驚嚇並存過!
見我愣在原地,她又朝我揮了揮手,“西施,你怎麼了?”
我穩住在崩潰邊緣的心神,望著這位堪稱絕色的姑娘,小心翼翼問道:“這裡是哪裡?你……又是?”
她聽我問完,臉色驟變,急道:“西施,你這是怎麼了?我是鄭旦!我們在範大夫府上啊!”
西施?鄭旦?範大夫?
我仔細琢磨著這幾個名字,又驚得差些失了七魂六魄。我該不會是狗血的穿越了,還穿在了四大美人西施身上!
我努力穩住顫抖的手,對鄭旦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與為難,“我只覺頭疼的緊,有些事不太記得了。”
“這!這可怎麼是好,我去找範大夫!”鄭旦又迅速的跑了出去。
待她離開視線,我急忙合衣起了身子,環顧四周,目光瞥向了離榻不遠的梳妝銅鏡,我疾步走到銅鏡前。
只見鏡中的女子膚白如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顧盼之際,又頗有勾魂攝魄之態,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
只是這鏡中人並不是我!
這難道就是西施?
我看著這張絕色動人的臉,欲哭無淚,穿越這種事怎麼會落在我的頭上。
我正思緒萬千,卻聽屋外有腳步聲傳來,我趕緊又重新回了榻上躺下,抬眼只見鄭旦帶了兩個人回了屋子。
“西施!”只聽清潤中夾雜一絲微顫的嗓音傳來。
我望向疾步至身前的男子,只見他一身白衣如瓊枝玉樹,眸子裡溢滿了關切與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這位大概就是鄭旦口中的范蠡範大夫吧。
我攥了攥手心,試探地回了一句,“範大夫?”
他聞言眉峰一蹙,臉色沉了下去。
我瞬間低下頭去,莫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是了是了,史書上都說范蠡是西施的緋聞男友,看他剛才那副模樣,定是兩人早有一腿了,這般想著,我頭向下更低了一分。
“我就說西施不記得人了!大夫,你快給西施看看!”
鄭旦身旁還有個肩扛藥箱的老醫者,我順從的坐在榻邊,讓老胡子大夫給我看病。他先是給我把了下脈,然後又看了看我頭上的傷口,一會兒嘆氣一會兒又是搖頭。
我心中有些好笑,我這魂穿的毛病要是讓他瞧出來了,扁鵲都要給他讓名了!不對,扁鵲好像這時還沒出生。
“西施姑娘這失憶之症,想必是落水頭部撞了暗石所致,等傷口瘀血慢慢散去,或許就能恢復了。”他摸了摸白色長鬍須,最終給了個這個結論。
“好端端地,怎就落了水了!”鄭旦聽了,又開始抱怨道。
我眼角餘光瞥見了范蠡一閃而過的掙扎與愧色,難道這事兒和范蠡有關?
“沒了記憶,也好。”
范蠡深深地瞧了我一眼,彷彿看了一生一世那般長,方才對大白鬍子醫者吩咐道,“日後,有勞大夫照料了。”
說罷,也不再看我,徑直出了門。準確的說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