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第二日吃過早膳,我又照例前往呂夫人處一同前往去給王后請安。
“西施,昨夜聽守宮人議論,大王昨夜召幸了你,卻被羲禾夫人請走了。”虞良人在呂夫人宮中見了我,便開始與我聊起此事。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事兒是羲禾過分了些。”一向不摻和是非的呂夫人也開始對羲禾有了微言。
“不怪羲禾夫人,羲禾夫人舊病復發,心疼難忍,大王這才去看了她,咱們大王還真是有情有義之人。”我扮豬吃老虎,對羲禾夫人和夫差好一頓馬屁。
“舊病復發?”虞良人輕輕搖著頭,“她只不過是仗著曾為大王擋了一箭,便借用此事勾起大王的憐惜與愧疚。”
“這中間還有這般緣故?”我有些驚訝。
“有一次,大王行獵遭楚人行刺,羲禾夫人為大王擋了致命的暗箭,再後來,羲禾夫人只要情緒反常,便會有心痛的症狀。”虞良人又道。
看來這羲禾夫人對夫差是真愛啊。
“好了。”呂夫人打斷了虞良人的話,又對我說道:“西施,不要怪羲禾,三年前,相國因越王放歸之事與大王爭執,惹了大王盛怒,羲禾夫人跪了一夜向大王求情,卻無意流了腹中一月的胎兒。”
我一時怔住。
“羲禾本有一個孩子,卻因為早產體弱早夭,好不容易有了卻又意外流掉,她自是心中有恨,她對越國有敵意,卻不是針對於你。”呂夫人又緩緩道。
“西施明白,羲禾夫人對大王情真意切,西施不敢也不會對羲禾夫人有微詞。”我突然又覺得這羲禾夫人有些可憐,夾雜在父親和夫婿之間,兩相為難。
呂夫人點了點頭,“你是通透之人,想必也不用我多說,未來日子還長,只要你本本分分伺候大王,總有一日羲禾不會再為難於你。”
“謝呂夫人提點。”她這一番話雖然表面上是在說羲禾,何嘗不是在敲打我不要對吳國有二心,只要我本分一心為吳王,便也不會捲入這些是非中。
這本來也是我心中一直堅持的本則。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去給王后請安罷。”呂夫人帶著我們一路便去了王后的宮中。
還未到王后宮中,宮道上便聽見有宮女寺人議論紛紛。
“看來大王心中最愛的還是羲禾夫人!”
“只怕那位西施美人,心裡恨死羲禾夫人了!”
“完了完了,我昨日和寺人裴打賭往後會是西施美人最受寵,我的一兩銀子沒了啊啊啊!”
我有些好笑,沒想到眾人議論的主角竟是我,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我還是頭一次吃到自己的瓜。
“西施!”是鄭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趕緊回頭,方才看見一身藕粉色裙衫的鄭旦正向我打著招呼。
而後宮宮人聽見鄭旦喚我的聲音,都極為默契的停了議論,低著頭幹起了活。
“西施,我聽說了昨夜的事兒,那羲禾夫人竟然……”
“好了,此地不宜多說。”我對著鄭旦搖頭示意,此地人多嘴雜,保不齊就讓別有心思的人傳了出去。
鄭旦點了點頭,和我們同路進了王后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