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山,夫妻生活多年,到底是知根知底的。
她後面插科打諢,就是覺得話題不知怎麼往上轉,見被自家男人點破,她也就索性直言,帶著尷尬的對秦向河道,“向河啊,今天這事謝謝你了。”
秦向河擺手,“沒什麼。”
“之前呢,是大嫂不對,為那點錢,在家裡撒潑打滾的讓你看笑話。”
秦向河真誠的道,“沒有,之前確實是我的錯,老是編理由騙大哥借錢,還把大林子學費都借去賭了。”
“好了,好了,都陳芝麻爛穀子事了,過去的就算了!”秦廣山在旁笑聲的定調。
劉美玲聽了,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繼而從身上掏出一張紙,“這是俺爹在外頭給你打的欠條,裡面那兩百,算是你還我們的。還剩下三百塊,明年等賣了麥子,一定還給你。”
經過曬場最後的那番話,秦向河大概瞭解劉一典性格,知道這欠條若是不收下,可能一直寢食不安的。
而且,對農村人來說,這麼大的數,不寫欠條也說不過去,畢竟他只是女婿的弟弟!
“大嫂,讓劉叔重新寫一個吧,最後劉老二隻拿走四百五十塊,剩下是算你和大哥醫藥費的。”秦向河想了,“寫個二百五十塊的欠條就可以了,我不著急用,一年兩年的沒區別,有了讓大哥轉給我就行。”
說完欠條的事,秦向河跟著大哥要走,劉一典夫婦恰好買東西回來,又是一番拉扯,後來在劉美玲勸說下,方作罷。
劉一典當場重新給寫了欠條,稱下次經過郭灣,一定來家裡吃頓飯云云,然後才放行。
路上,秦向河又塞給大哥一百塊。
來郭灣村,是想還大嫂錢的,結果抵劉老二的賬裡了,那大林子的學費還是沒有著落。
秦廣山知道自家情況,畢竟孩子上學的事重要,沒有扭捏,接過就放口袋裡,直言這錢是借的,年前就還。
秦向河當然不缺這一百塊,可大哥性子像爹一樣拗,他也沒法勸,更沒法說這錢是給的,只能用一樣的藉口,稱自己用不到,慢慢還。
草嶺河大壩。
這次來上工的五、六個村子,溝段已經劃分好,先是按村分,再按小隊分,其次再細分到戶。
分家後,秦向河搬到了村東頭,換了小隊,又因為隊內是隨機分段,所以和大哥、劉劍都沒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