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嗎?”凌晨隨手抓了把草擦了擦手後問道。
“多謝三葬師父,小生吃飽了。”寧玄點了點頭。
“那就走吧,離清河縣也不遠了。”凌晨直接翻身上馬。
“好嘞。”
…………
“公子,您好點了嗎?”周大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好多了,抓緊時間吧,到了清河縣我回封信再出發,現在我們離清河縣還有多遠?”年輕人癱在板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大概還有五十餘里,快了快了。”周大人輕聲說道。
年輕人聞言幽幽嘆了口氣,閉目養神起來,今天的衝擊對他而言還是太大了一些,若不是早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他估計自己不被嚇死,那也差不多了。
“公子您受了驚嚇,下官也就不過多打擾了,不過下官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先行一步回清河縣,到時候會有大夫為您看看的。”周大人輕聲說道。
年輕人依舊沒有回話,只是閉著眼睛微微點了點頭,腦海裡不斷的浮現著出了地牢看到的那一幕幕景象。
最後各種殘肢斷臂緩緩匯聚成一位面帶微笑的白衣僧人。
年輕人睜開眼睛看著天空,說實話哪怕是親眼所見,也沒辦法將那煉獄一般的景象與那白衣僧人完全聯絡起來。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再遇到那位白衣僧人,若是能遇到的話他必定要與之好好攀談一番。
他想問問那白衣僧人,為什麼他下手可以那麼果決,且不留餘地,萬一土匪裡有無辜者呢?
還想問問那白衣僧人很多很多,多到他一時都想不起來該問什麼。
年輕人不知道的是,他與他所想的白衣僧人距離不過十餘里,他在這條路,而白衣僧人在那條路上。
但是最後都會在清河縣裡相遇。
而當年輕人這一行人到了清河縣,那麼屬於凌晨的傳說也就拉開了序幕,凌晨會慢慢走進很多人的視野裡,不管他願不願意。
對於這一點,此時的凌晨還一無所知,並不知道有人為了報答一點他的救命之恩而給他安了個白衣妖僧的名號。
“你舅舅是做什麼的啊?”凌晨出於無聊詢問道。
“這個小生還真是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舅舅少時離家打拼,現在做生意,而且生意還不小。”寧玄說道。
“那你舅舅不一般啊,還是挺成功的嘛。”凌晨感嘆道。
“是啊,要不是有舅舅經常資助小生家裡,前些年家母生病都未必撐得過去。”寧玄輕嘆一聲。
“按理說你都可以參加科舉了,不該如此困苦啊?”凌晨有些好奇的問道。
“話雖如此,但是家父在小生小時候因病去世,是母親拉扯小生長大,後來操勞過重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寧玄有些傷感的訴說著。
“後來實在是沒辦法種地了,母親便將田地賣與同村的富豪,好在那位富豪人還不錯,每年會免費拿出一成糧食補貼小生家裡。”
“再加上小生不事生產,整日讀書,花費甚高,所以小生家裡也僅僅是能勉強維持個溫飽罷了。”寧玄抬手抹了抹泛紅的眼角。
凌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寧玄所說的那位富豪顯然也是個目光長遠的人,他就是在賭寧玄能夠考取功名。
待到寧玄有了功名,會忘記富豪的幫助嗎?顯然是不會的,哪怕寧玄會忘,恐怕他那位母親也不會忘。
若是寧玄沒有考上,對富豪也沒什麼太大的損失,賣出的土地一年一成的糧食就算再多,能有多少?
恐怕還沒有那富豪一次玩樂花費的多,可能人家少去一次酒樓,就把這一成糧食省下來了。
付出的代價極低,但是一旦有回報,那就不是一星半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