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林玉碎問:「你覺得我打不過他們?」
白化病搖了搖頭:「不是。」
林玉碎問:「那你有急事?」
白化病還是搖頭:「不是。」
林玉碎問:「有緊急訊息要告訴我?」
白化病依舊搖頭:「不是。」
他嘆了一口氣說:「我不希望大人就這麼出去。」
林玉碎問:「你以為應該怎樣出去?」
白化病小聲說:「他們肯定是打著等城主出去就殺了的主意,要是萬箭齊發怎麼辦?」
林玉碎說:「不怕,他們的箭沒那麼多。」
即使真有那麼多,衝著他來了,他也不怕,還有吊死繩在脖子上,有橋下人的幫忙,他也不會輸。他出去只不過是希望延緩對方攻城的時間,他是不怕被怎麼樣,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要是一不小心這裡出了岔子,讓異族的人進來了,裡外都是不好交代的。
如果他不出去,異族進來可以說他膽小怕事,城民可以說他自私自利,如果他出去,異族進來也只能說他廢物,城民哭自己命苦也不能怪到他的頭上,而且,他要是沒死,異族大概是進不來的,他要是死了,身後之事也管不著了。
好歹更放心一點。
白化病望著林玉碎說:「可是他們陰險狡詐,肯定不甘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輸給城主。」
林玉碎笑道:「他們要是能打贏了我,我也沒辦法,他們要是打不過我,我也不介意。」
只是不甘心而已。世界上不甘心的人多了。又不只是異族。也未必異族都是不甘心的。
白化病問:「大人一定要去了?」
林玉碎點頭說:「本來也是準備要去,被你半路上攔住了。」
白化病笑道:「我知道是我誤了大人的事,但大人想必並不怪罪我?」
林玉碎點頭:「話是這麼說,但你也該知道,其實現在算我的私事,我不樂意下去,他們也不能立刻把我怎麼樣,所以,你要是真延誤了大事,我才不會輕易放過你,現在是小事,大家都可以無所謂。有什麼能怪罪的?」
白化病收回手,嘆了一口氣說:「好吧。看來大人還是之前的樣子。我起初以為這段時間不見面,大人就變了。沒想到,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大人既然還是這樣深明大義,我也不好再三再四地橫加阻攔,只希望大人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他頓了頓,好像是擔心林玉碎不同意,就悄悄望著林玉碎,一個等待回答的樣子。
林玉碎挑了挑眉問:「你要說什麼事?」
太陽很大,陽光很烈,周圍計程車兵都站在遠處,並不靠著城門,望著這邊,也眯著眼睛,被陽光模糊了視線,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只知道他們兩個站在這裡,低著頭,彷彿在陰影說話。
林玉碎低聲說:「你要是想讓我辦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是不說是什麼事,就要我辦,我是不樂意的,你想,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難道我先應允了你就必定辦得到辦得好?恐怕不然。」
白化病定定地看著林玉碎,緩緩笑著說:「我知道大人的意思,我也知道大人的顧慮,反正異族過來是攻城的,讓他們在外面等一陣子也無所謂,我多說兩句話,希望大人別趕我走。」
林玉碎點頭:「你說。」
白化病低聲道:「就這兩天,我想跟在大人身邊,大人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林玉碎說:「不行,我還有其他事情,不好時刻帶著你,更何況,你也有那麼多自己的事情和城裡的事情,跟著我,反而耽誤了你。」
這件事是被一口回絕的。
林玉碎大概能猜到白化病還會提出一件事,有些焦急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