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碎問。
「聽聲音,您的嗓子似乎有點問題?」
「是,路上不是就生病了?」
林玉碎半推半就用他們的猜測來確定自己在他們心裡的身份,林玉碎現在要冒名頂替新任城主和他們說話了。
「城主大人,您在路上那麼久都沒有好起來,到了城裡,有醫有藥的,還是沒有好起來嗎?是不是這裡的城主給您難堪了?您別介意,告訴我們,我們想辦法去解決那個城主!一山不容二虎,一地哪裡能有兩個城主?
皇帝也真是的,自己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我們這裡就這樣,一點也不公平,要我們說,皇帝根本沒有把您放在眼裡,您那麼在乎他做什麼?!什麼忠誠,都是騙人的。」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何必這麼激動。你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是這樣的人。你們要是心中憤憤不平,自己罵了也就是了,回頭別對其他人說這樣的話,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也怪不得我沒有提醒你們。
皇帝的耳目在哪裡,誰也不知道,他要是引你們進宮殺了你們,也別怪我沒有提醒。」
眾人都安靜下來。
他們面面相覷,心裡十分難過,久違有點悲涼的情緒浮現在臉上。
林玉碎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是大晚上在給敵人做心理輔導:「你們要是沒有事情,就回家去,別在這裡,要是被發現了,小心吃不了兜著走。這裡的城主可不像是我那麼好糊弄。」
這話聽著是有兩分關心的。
他們就真以為林玉碎是他們的新任城主而且還是沒腦子的那種版本。
他們都當新任城主是病糊塗了,聲音變化了,人也變了,他們還是有點懷疑,就忍不住試探著又問:「大人看過大夫沒有?嗓子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呢?」
林玉碎回答:「看過大夫了,大夫說,一時半會都好不起來了,路上受到了驚嚇,到了這裡,又水土不服,需要靜養,不宜生事。」
眾人都嚷嚷:「大夫是什麼庸醫?治不好別人的病還連累了嗓子,也好意思說那些話!要求還挺多挺高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也許是本地城主派來胡說八道的,就是想讓我們安安靜靜早點走開,他們好佔便宜,城主大人就是心善。」
林玉碎說:「是本地城主特意讓手下找來的好大夫,你們不用問了,我還要睡覺,這裡雖然看守的人少也不是沒有,你們要是被發現,他們可不知道你們偷偷摸摸過來是為了少生事端,只知道你們是暗中前來,必定認為你們不壞好意,到時候,你們就不能這麼輕易來去了。」
眾人都哈哈笑道:「大人真是十分謹慎,還是之前的樣子。其實他們根本不能發現我們。守衛太少了,我們進來之前都處理了。」
「怎麼處理?」
「或是迷暈了,或是殺了,或是——」
他們忽然有些疑惑:「大人關心敵人的下屬做什麼?」
「我既然要在這裡當城主,自然要一視同仁,你們雖然跟我一起過來,但還是要回去,他們卻要在這裡陪我到換任為止,我不能只在乎你們,而不在乎他們。你們也應該珍惜他們,他們以後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要是現在就被你們霍霍完了,你們一走,我也完了。」
林玉碎的聲音壓抑著怒意:「你們要是敢再殺了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就當你們是為了爭權奪利不擇手段的小人,明面上說是為了我好,實際上是要陷害我於不仁不義之中,別怪我對你們不留情面。」
眾人都沉默了。
他們一時間沒有什麼話可說,面面相覷,不敢開口,怕被罵哭,轉頭回去還得被罰。
林玉碎問:「沒話說了?」
眾人低低地應了一聲。
林玉碎冷笑道:「那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