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探看頓在牆角和門口之間,有些猶豫不決,看向枕寒流,希望等他拿出主意來處理這件事。
平安的這些話出來,撇清關係,自證清白,還想糊弄人,要是容易糊弄的,被他糊弄過去也就算了,這件事興許可以了結。
但枕寒流不願意。
平安連忙說:「我有誠心,天地可鑑。」
枕寒流對平安笑了笑說:「既然你都清楚,開門道歉付錢的事情,都交給你了,不然只有一顆心,算什麼呢?」
平安從地上爬起來,過去開門。
枕寒流在他身後,幽幽說:「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要你的心實在沒有用處,更何況,不乾不淨的心就是要來了,也沒意思。」
平安握住門把手的手指不由得往內收緊了一回,只覺聽了這話,骨髓寒涼,面上卻還要掛起笑意,對門外的人說話,身不由己,言不由衷,實在難過。
枕寒流對相探看招手問:「不坐下嗎?」
相探看也有點腿軟,搖了搖頭,笑道:「不了,我站著活動腿腳,不然身體僵硬,等會走不動路。」
枕寒流也不強求,點了點頭說:「好。」
門一下子開啟了。
平安往後連忙退了兩三步。
外面走進來五個人,都是身強力壯的精瘦漢子,穿著相差無幾的衣服鞋子,應該是車馬行的員工隊伍之一。
他們進來往屋子掃視,表情是鄙夷的,看見枕寒流,他們的表情就頓了頓,有些疑惑,下意識想調整成面對客人的恭恭敬敬的樣子對待,但是又覺得,如果真是客人,不能在這個包廂裡面,他們的表情就很有意思地僵住了,臉上有點神色空白的意思。
然後他們看見了堆在牆角的混混。
四個混混昏迷著,一個混混躺在邊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但看他們衣衫不整的樣子,很明顯,前不久被人修整過一頓,不止是體力不支的問題。
這可是難得了。
一般人要打架都會有些猶豫,再有,混混打架混不吝,稍微遲疑都有可能中了他們下三濫的陰招,少不得大受損害,看這屋子裡面,一共三個人,一個是同事,一個是弱女子,還有一個不聲不響坐在沙發裡,肯定是一對五,那更是了不得了!
尋常人打一個都費勁,一對五,還贏了,看身上的衣服乾乾淨淨,只怕是不費吹灰之力。
進來的人的表情就都變了,十分溫順和藹的模樣。
「見過大人。」
領頭的阿黃對枕寒流說。
這五個人大概早就看混混不順眼了,只不過他們都是在這裡工作,沒有命令,平白無故伸手,容易出事故,到時候,為了客人著想,老闆也會把他們開除,要是丟了這裡的工作,他們還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忍飢挨餓。
混混對他們挑釁,他們也只能一忍再忍,不是打不過,而是不能打,想也知道日子不好過。
枕寒流的態度還算友好問:「你們來做什麼?」
「我們聽說這裡有人逃票溜了進來,特意過來處理,並不敢驚擾大人,請大人恕罪。」
阿黃剛回答一句話,外面突然吵鬧起來。
「什麼事?」
阿黃不耐煩地皺著眉頭對外喊道。
他身邊的三個下屬出去,將兩個臉上有傷的男人提了過來。
兩個人先是對枕寒流跪下,各自委屈。
胖的說:「他走在路上突然開口嚇我一跳還斜眼看我,分明就是在找麻煩!」
瘦的說:「我想起一句話自己唸了兩句,他就瞪著我罵我,我看了他一眼,他就握著拳頭過來打我,還顛倒黑白!誰規定路上不能說話?誰說被人罵了還不能看?難道我捱打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