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寒流說到這裡,頓了頓,抬眼看相決絕的神色。
相決絕若有所思,也抬眼看向枕寒流,二人對視一眼,枕寒流挪開目光,相決絕反倒笑起來。
「你這麼一說,好像你比我還瞭解她,不,你比她還瞭解她了。」
相決絕笑道。
「我不敢那麼誇口,但心裡想,分也是準的。」
枕寒流回答道。
相決絕望著枕寒流說:「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枕寒流:「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相決絕笑道:「我想,莫不是你曾經見過她,不然,你們比我更像親兄妹。」
枕寒流說:「那不可能,我是孤兒。」
相決絕說:「相探看也是孤兒。我也是孤兒。」
他說著,笑了。
「四捨五入,我們也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同病相憐,難道不是?」
相決絕望著枕寒流問。
枕寒流說:「這個四捨五入,聽起來有兩分道理,但細細想來,卻似乎空談。」
相決絕說:「怎麼是空談?我們沒有父母,報團取暖罷了,又不是大逆不道。」
枕寒流順勢問:「什麼是大逆不道?」
相決絕想了想說:「至少也得是——犯上作亂。」
枕寒流說:「我以為你要提殺人放火。」
相決絕笑著搖了搖頭。
第14章
相決絕忽然伸出手,用手背輕輕碰了一下枕寒流的臉頰,眨了眨眼睛,有點小心地笑著問:「你怎麼還是這麼冷呢?」
好像不會暖和起來似的。
枕寒流也貼了貼自己的臉,他的手比臉還冷一些,感覺不出來什麼,笑了笑說:「天生的。」
這也算是解釋了。
相決絕問:「說起來,你的臉色似乎也比之前更冷了,是不是窗戶的風吹到你了?」
枕寒流搖了搖頭。
相決絕又問:「那是火盆的溫度沒暖到你?」
枕寒流說:「我已經足夠了。」
相決絕欲言又止說:「好吧。」
枕寒流望著他,搖了搖頭,笑道:「你這個人可真是——」
相決絕問:「真是什麼?」
枕寒流說:「重情重義,我看你,早晚要在這件事上面,狠狠跌一個大跟頭。」
相決絕哈哈大笑:「有了兄弟,我怎麼還會栽跟頭呢?兄弟們會跟我站在一塊的。只要兄弟站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別說現在沒出事,就是真出了事,跌跟頭算什麼?兄弟們都在,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枕寒流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相決絕問:「你屋子裡的東西都還夠?」
枕寒流點頭。
相決絕又問:「你的衣服還能穿嗎?」
枕寒流點頭。
相決絕問:「明天你跟相探看出去,能不能多替我看著她點?別讓她亂跑,走得太遠,不好回來,萬一遇上事情,你們兩個,我也不好放心,但是要讓更多的人跟她出去,我想,你們是不習慣的。
更何況,這裡也不是我們那邊,一條街上不知道多少人,興許比我們那邊更安全,要是出去的人太多了,反而惹人注目,要是讓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人手總是有更多的,我們也不是這裡的本地人,多少要注意些。」
枕寒流點了點頭。
相決絕問:「你說是本地人,之前我沒有在附近見過你?」
枕寒流說:「或許正好沒遇上。」
相決絕笑道:「也是,要是之前就遇上了,少不得請你。」
枕寒流問:「請我什麼?」
相決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