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化病將男人踢開,對甄姝說:「這個人要是今天死了,就當他運氣不好,是被外面衝進來的陌生人殺死的,反正那些人誰也不認得,免去你的麻煩,你以為呢?」
甄姝點了點頭。
林玉碎鬆開手說:「希望你還能走得快一點。」
甄姝點了點頭。
眾人離開了院子。
他們回頭去看的時候,裡面已經點火了。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事後他們有人找到了城主府,要見林玉碎,林玉碎坐在客廳見了他們的人。
那人對林玉碎說:「我們兩敗俱傷,來請城主幫忙。」
林玉碎問:「幫忙?」
「我們願意從此以後跟隨大人,保護大人,為大人效力,請大人也庇護我們,給我們棲身之所,給我們糧食財產,給我們光明前途。」
「我不需要特別保護,也不缺少現在為我效力的人。你們有什麼特殊?」
「甄姝本來是我們的人,大人去請走了她,我們可以不追究。」
「你們威脅我?」
「不,這只是陳述事實,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有往後撤退的道理,甄姝已經成了我們的新婦就不能隨意回到孃家去,尤其是沒有夫婿和家族長輩提前同意的前提下。
這算私逃。」
私逃死罪。
對家族名聲也不好。
甄姝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以請求保護,但家族不止她一個,要是牽連到其他人,家族會第一時間把她丟出去,保全名節,保全自己,保全根深蒂固的老殭屍的規矩,她沒法獨自反抗,否則,一開始她就不會出嫁。
林玉碎聽得出對方的意思。
但他面無表情坐在主位就像是滿不在乎。
對方心裡也拿不定主意,便盯著林玉碎,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還有一件事。
那些闖入我們家中庭院的陌生人,從城外來,聽說城主今晚宴飲,特意喬裝打扮,想殺光我家人,奪取我家院,埋伏其中,伺機而動,是否為了裡應外合,趁勢攻城,我就不知道了。」
林玉碎點了點頭,彷彿早就知道,對方心中咯噔一聲,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一切行動恐怕早就在對方的預料之中!
這太可怕了。
「既然敵人今夜來襲……」
林玉碎說。
「我這就回去,請城主放心,我們絕不辜負城主的期望!」
那人打了雞血似的站起來,行禮之後急匆匆走了出去。
甄姝在路上見到了對方離開的背影,嚇得臉色慘白,磨磨蹭蹭到了林玉碎門口,敲了敲門:「大人!」
聲音病貓似的細弱。
林玉碎聽見了問:「怎麼?」
甄姝說:「我掉了一塊祖傳的玉,想回去找一找。」
她的眼圈說著說著就紅透了。
「找個人跟你去……算了,我跟你去,找了東西就回來,興許還趕得上晚宴。」
林玉碎起身。
甄姝往後退了一步:「您有那麼多事務,可以找別人陪我去,不,我是說,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
林玉碎看著她:「你要是自己回去,就是羊入虎口,何必剛出來又進去?你住在這裡,難道還有人跑到你房間門口要挾你?」
甄姝咳嗽起來:「是,沒有,我很安全,但是我很害怕,我擔心他們用事情要挾我,我想,不如我回去,死在那邊,也是我的命,我已經手刃了仇人,沒有遺憾了。」
不,見了大人,我才沒有遺憾,寧願死在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也不要再將自己的晦氣沾染到大人一分一毫,若大人因此受到連累,我就是萬死難辭其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