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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想好了,何必還來問我。”見楚熹笑意微凝,薛進一掃方才的懶散,站直身道:“依你說的辦吧,這種事你考慮的一定比我周全。”
“那行,嗯……就定在臘月二十五吧,你提前安排一下,叫司其他們都打扮的體面些。”
“好。”
“這頓飯吃完,我就帶老四回安陽了,你能回去過除夕嗎?”
薛進想了想說:“要視情況而定。”
薛進口中的情況牽涉甚廣,楚熹不懂,也沒必要打聽:“好吧,你要回不去,等楚楚生辰那日我帶著她來看你。”
“嗯。”薛進答應完,又搖頭:“還是算了,楚楚生辰那會,恐怕常州四處都不安穩。”
“這麼快嗎?”
“這場仗不知要打多久,在分出勝負前,你別亂跑,老老實實的待在安陽城裡,你守在安陽,就算幫我大忙了。”
安陽有城牆,有地道,囤積了無數火藥,護城河也在前年重新修葺了,放眼天下沒有比那更安全的地方。
薛軍將領們之所以能不顧生死奮勇殺敵,是因為他們的妻兒都在安陽城裡,安陽楚霸王領兵坐鎮,足夠掃去他們的後顧之憂。
作者有話說:
十二點前還有一更!我沖沖衝!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五,這是常州一年到頭最冷的時候。
清早起來,院裡枯樹上都掛了層冰霜,一張口,直冒霧濛濛的白煙,入夜後就更加寒氣刺骨了。
常德府內院不便設席,楚熹早在前兩日就派人包下了常德最大的一家酒樓,還特地尋了幾壺陳釀美酒,想以此打消薛軍將領與陸深陸游的隔閡。
薛進看她張羅,看她忙活,事事都點頭,事事都說好,那麼刁鑽刻薄的人,從始至終沒有半句不入耳的話,簡直稱得上乖順。
楚熹覺得薛進和她的心意是一樣的,這次分別過後又不知道多久能再見,或是能不能再見。
拌嘴吵架,沒必要,不值當。
“你瞧我穿這件衣裳如何?顏色會不會太豔了?”
“不豔,襯得氣色好。”
若今日赴宴的只是崔無司其那幾個熟人,楚熹就不花心思的打扮了,可據薛進說還有幾個李善手下的將領,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女人嘛,在這種場合難免想要閃亮登場。
楚熹選定一件石榴紅小襖,轉過頭去挑耳墜。
她向來喜歡珍珠耳墜,但這身衣裳配金鑲玉的似乎更合適些,左思右想,猶豫不決,乾脆一手一隻提起來擱在耳邊:“薛進,哪個好看?”
薛進坐在她身後的藤椅上,心裡別提有多煩悶,只深吸了口氣,強忍著道:“金鑲玉的好看。”
薛進眼光不差,在穿衣打扮見地獨到,且他的選擇都與楚熹不謀而合,客觀,公正,沒有顯露出一絲不耐。
楚熹也就半點沒察覺到他的小情緒,站在鏡子前美滋滋的戴上了耳墜。
那種彷彿要去見情郎般的歡喜,氣得薛進心直哆嗦。
忍吧,至多不過再忍這一晚。
“搞定啦。”楚熹扭過身,摸摸薛進細膩的臉頰:“還愣著做什麼,走呀。”
“今夜宴上,給我些面子。”
“這叫什麼話啊,當著外人,我幾時不給你面子了。”
薛進是怕楚熹坐在他身邊,眼睛卻一個勁瞄著雙生子。
這些顧慮自然沒法明說,有違約法三章。
……
按說近些年安陽遠比常德富庶,偏老爹講究一個財不外漏,很不願意在城市形象上浪費銀子,而常德就不一樣了,仗著地大物博,凡事都以敞亮為佳,單看常德這最有名的酒樓,足有五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