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請少城主另賜別名。”
“陛下說這時節最易用膳,我猜那裡臨湖,有螃蟹,還有秋菊。”
“少城主猜的一點不錯。”
“就改成望水閣唄,起碼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個什麼地方嘛。”
周文帝頷首,差人去改。
周文帝身邊皇貴妃耳目眾多,這件事很快被惠娘知曉。
“你,你再說一次。”
“那,那楚熹稱,惠月閣像青樓,陛下就讓她另賜別名,此刻,惠月閣已改成望水閣,還有……陛下答應她,今晚陪她出宮去,滿香樓,看花魁獻舞。”
“啪——”
一聲脆響,價值連城的瓷瓶碎了滿地,饒是如此也不能解惠娘心中憤恨。她曾淪落青樓,以色侍人,青樓二字於她而言猶如穿心刺骨之刀刃,偏楚熹一再觸及她的痛處。
惠娘氣得臉都變了顏色。
宮婢忙爬上前道:“娘娘切勿動怒,當心傷及皇嗣,陛下此舉不過是與那楚熹虛與委蛇,在陛下心中,任憑誰也越不過娘娘。”
提及腹中孩子,惠娘到底忍住了這口氣:“去,把吉春叫來,本宮有話要問。”
楚熹和周文帝在一起用膳,吉春不必時時在旁伺候,很快趕來惠娘宮中。
“娘娘……”
“那個楚熹到底什麼路數,她怎敢獨自面聖!”
“這,奴婢也說不準。”吉春低著頭,小聲道:“她性情著實古怪的很,時而平易近人,時而輕狂無禮,時而有些頑劣的孩子氣,奴婢分不清真假。”
惠娘從一個青樓女子,到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詡古往今來,無人能及,可楚熹,她不得不承認,楚熹是她唯一的對手。
未分勝負的對手。
“此女狡詐多端,心機深重,最擅偽裝,待陛下向你問話,你務必要提醒陛下小心提防,絕不可被她矇騙。”
“娘娘不必擔憂,陛下只是順勢而為,離間那夫妻二人罷了。”
“人心難測。”惠娘扶著腰,悄聲低喃道:“只怕假意生出真情……”
吉春聽清了這句話:“娘娘以為,那薛進就不會怕嗎,奴婢瞧著,他可是極為多疑的。”
吉春一向看人很準,如此言之鑿鑿,必不會有錯。
惠娘眼底這才有了幾分笑模樣:“你再與本宮仔細說說這兩日的事。”
皇城裡的辦事效率快到令人髮指。
楚熹走到那“惠月閣”,抬頭一看,上面的匾已經換成了望水閣:“哇,真不得了啊。”
“少城主便是驚訝,也該忍一忍才是,如此豈不顯得自己很沒見識。”
“什麼話啊。”楚熹不甚愉快的皺起眉:“什麼叫顯得。”
周文帝嘴角很長時間沒有落下去過了,臉都笑的有些僵痛:“少城主不愧為女中豪傑,果然坦率,遠勝男子。”
“陛下和皇后不愧為夫妻,都願意將我與男子相比,難道只有男子才配得上坦率豪爽這等讚賞?”
“這……女子還是性情溫婉的居多。”
“那是陛下沒去過江南。”
“江南的婦救會朕早有耳聞,薛軍將士的衣物皆為婦救會所制,不僅造價低廉,質地也是極好的,前年凍災,若非婦救會趕製的衣物足夠禦寒,帝軍必定大獲全勝。”
楚熹趴在闌干上,望著遠處的小湖泊,似乎對這個話題興趣不大。
周文帝抿唇,又道:“朕曾想效仿此法,可惜屢試未果,少城主以為問題出在何處?”
“陛下便是好奇,也該忍一忍才是,如此豈不是顯得自己很沒本事。”
分明楚熹一張口便是大不敬,可週文帝還是禁不住笑:“朕的確沒本事,煩請少城主替朕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