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遂下旨宣楚夫婦前來朝覲。
落款,吾兒速歸。
楚熹看完這封信當即就惱了:“議和的時候說好了互不干預!這算什麼意思!竟然把主意打到楚楚身上!還祭天祈福招來大雨!還聖者託夢!真會給自己戴高帽!他們忽悠傻子呢!”
“小點聲。”楚楚剛睡著,薛進怕吵醒她,拉著楚熹走到屋外廊下:“管他們怎麼說,你不理就是了。”
楚熹咬牙切齒的吐出四個字:“真不要臉。”
薛進從楚熹手裡摳出那封皺皺巴巴的信,從頭至尾又看了一遍,皺著眉頭道:“為何忽然讓我們去帝都。”
“這還用想,請君入甕,一網打盡唄。”
“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是你想的太複雜!難不成,你要去?”
“看看情況。”
楚熹瞪起眼睛:“看看什麼情況!朝廷這幫人準沒憋著什麼好屁!不準去!”
薛進笑了,把信重新摺好揣到懷裡:“眼珠子要掉出來了,怪嚇人的。”
“反正不準去,咱們方方面面都佔盡優勢,何必去冒這份險?”
“回安陽再說吧。”
楚熹明確感覺到薛進有去帝都的心思,煩躁的渾身骨頭縫都癢癢,乾脆踢了他一腳,這一腳正踢在小腿前,薛進彎下腰,微微張開嘴,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
楚熹一點不可憐他,扭身回了屋。
薛進在屋簷底下站了一會,方才跟進去。
楚熹沒睡,盤膝坐在軟榻上生悶氣,屋裡沒點燭燈,昏昏暗暗的,薛進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能從那略顯急促的喘息中捕捉她的憤怒。
朝廷把主意打到楚楚身上,犯了楚熹的忌諱,於楚熹而言這是一種挑釁,是要吃掉她的軟肋。
薛進湊過去,坐到她身旁,低聲說道:“瑜王意圖弒君,扶持幼主登基,好能光明正大的獨攬朝政。”
“那又如何?”
“常德一戰,瑜洲兵馬死傷最為慘重,此事一定有蹊蹺,若我猜的沒錯,朝廷那邊最先主張議和的便是瑜王,他想先穩住江南,待掃清隱患,奪取大權,再回過頭來和薛軍鬥法。”
攘外必先安內,是兵家政客一貫的伎倆。
楚熹仍是雙臂抱懷,看也不看薛進一眼:“所以呢。”
“所以,現下已經到了要殺周文帝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