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也認得這身衣裳。
怪不得廖三說隔三差五就能瞧見雙生子,還真是。
擂鼓聲急促而凶煞,這小暴脾氣,顯然不會是陸深那個沉穩爹,楚熹便問薛進:“陸游這是何意?”
“……”
“這麼看我幹嘛?你們……都看著我幹嘛啊?”
崔無表情怪異:“少城主怎知那是陸游?”
楚熹:“……”
楚熹僵硬的扭過頭,看著薛進近乎生冷的側臉,憋了一瞬道:“我,我隨口說的。”
崔無聞言,沒有任何反應,好像他也只是隨口一問而已,可週圍的將領軍謀看楚熹的眼神都增添了幾分“我就知道”的瞭然。
薛進淡淡道:“他大概察覺了我們在拖延時間,意欲催促甘隆。”
“哦……”楚熹點點頭,心中暗自發誓絕不胡亂開口了。
甘隆聽見那擂鼓聲,出招果然更為兇狠,招招奔著取廖三性命,逼得廖三不得不使出全力應對,那銀刀金槍飛快相撞,琤琤作響,花火四濺。
如此激烈的搏鬥,要耗費極大的體力,甘隆到底不如廖三,很快顯出疲態,動作不似方才那般迅猛,廖三便也跟著放緩攻勢,逗小孩似的逗弄甘隆。
甘隆咬牙,夾緊馬腹,揮舞金槍,怒喝一聲:“受死吧!”
廖三舉刀格擋,壓過槍桿,二人擦肩而過,又同時回頭,就在這一瞬間,甘隆袖中忽然丟擲一支暗箭,直奔廖三面首,廖三出於本能想要擋下這支暗箭,可甘隆手中的槍頭已然刺向他的心口。
廖三瞪大雙目,稍稍側身,肩膀立時被刺出一個血洞。
兩軍陣中皆是一片譁然。楚熹傻傻的看著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
甘隆暗箭傷人,實為下流之舉,慎良當即衝出去護住廖三,而後豁出全力提刀殺向甘隆,甘隆自知不敵慎良,竟騎著那匹霧鬃青逃回了亳州軍陣中。
慎良那等肅穆的性子,此刻也不禁放聲罵道:“狗雜碎!你們亳州的將領竟是這種卑鄙小人!”
廖三肩膀的鮮血噴湧不止,他手捂著血洞,面色蒼白的返回陣中,眾兵士急忙將他從馬背上攙扶下來,扒開他的戎裝,見其傷處,一時都紅了眼,嘶喊道:“醫官!醫官!”
薛軍醫官還從未給廖三這種大將治過傷,被那幫將士紅著眼睛緊盯著,手都在顫抖,莫說給廖三縫合傷口了,針線都有些拿不住。
楚熹看的著急,一把奪過針線:“我來!”
“少城主……”廖三吞了吞口水:“你……能行嗎。”
“怕什麼,我還給薛進縫過呢。”
廖三目光落到薛進身上,見薛進不慌不忙,鬆了口氣,這才將捂著傷口的手挪開:“那就,勞煩少城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