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平搖搖頭,輕嘆了口氣道:“我也要啟程回合臨了。”
“那,你路上千萬要當心……”
話未說完,他忽然俯身抱住她。
楚熹頓時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這樣的舉動,便是在沂都,在他們關係最親近的時候,也從未有過。
她終於清醒的意識到,謝燕平並非是將她當做妹妹看待。
可那又能怎樣呢。
他們心知肚明,事已成定局,再沒有回頭路。
楚熹下意識的想要推開謝燕平,抬起雙手那一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這世道,人命如草芥,生離便等同於死別,誰也不清楚這一次分開,下次何時能相見,也許一轉身,此生就再也見不到了。
楚熹的手終究是落在他背上,安撫般輕輕拍了兩下:“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謝燕平合上雙眼,低聲應道:“我會的。”
陸游站在營帳內,透過簾子的縫隙緊盯著那抱在一起的兩人,一口雪白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這個謝燕平,果然不是個好東西,真搞不懂之敏看上他哪了。”
謝燕平和楚熹,註定是有緣無份。
陸深十分清楚這一點,且沒有像陸游那般,躲在暗處偷窺。
可他心裡不斷翻湧的嫉妒,快要使他窒息。
作者有話說:
寫雙生子真好玩
自古以來一胞雙胎便是大吉之兆,陸深陸游又生在沂都陸氏這般簪纓之族,鐘鼎之家,自是更不得了,何況兄弟倆從小模樣就出類拔萃的漂亮,都是那麼聰慧伶俐,上至祖父祖母,下至叔伯姑舅,沒有一個不疼愛的,陸城主偶爾管教,剛一張口,必有數不清的人前來勸阻,漸漸給雙生子養成了傲慢孤高的性子。
雖是這樣,但到底在那種事事循規蹈矩的環境里長大,潛移默化下,耳濡目染中,不至於成為那等遊手好閒的紈絝,這些日子來,不論管家理事,還是率兵剿匪,哪一樣都辦的妥妥帖帖,叫人挑不出毛病。
可到了這楚小姐跟前,怎麼就甩不開那一身的少年稚氣呢?
侍從眼看著自家四少爺追著楚小姐拌嘴,心中頗為困惑。
“你在土匪窩裡胡言亂語,毀我清譽,這個賬我早晚是要和你算的!”
“早晚和我算,可現在是晌午,好了你別說了。”
“你你你還敢理直氣壯?”
“我我我怎就不能理直氣壯?你搞搞清楚,當時屠老六逼著我拜堂成親,說什麼生米煮成熟飯,那我能怎麼辦,我只好告訴他,我本來就是熟飯,我都熟透了。”
“……然後呢?你和屠老六,拜,拜堂了嗎?”
楚熹斜睨他一眼:“合著你壓根啥也不知道。”
陸游隨手揪了根細長的野草,搖來搖去的說:“我們殺上山那會,好些婦人跪地求饒,讓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她們,我納悶,你在我這裡哪來的面子,所以問了,哼,沒承想是段露水姻緣的面子。”
“你真行,我還生死未卜呢,你竟有心思好奇這種事,得了,就當我從來沒認識過你。”
陸游用那根草輕抽了一下她的臉:“少強詞奪理,我是找不見你才去問她們的。”
楚熹睜大眼睛,假模假樣的捂住臉:“你打我!”
“……我幾時打你了!”
“陸深!還不管管你弟弟!他打我!”
“我沒有!”
陸深馭馬上前,垂眸看著陸游:“老實一點。”
陸游冤枉的幾乎要跳腳:“都說了我沒有打她!”
陸深不予理會,只對楚熹道:“屠老六當真逼著你與他拜堂了?”
“不是屠老六,是仇陽。”楚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