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似的逐年增長,這些火藥又以很不便宜的價格賣給薛軍,薛軍不買還不行,只能掏空家底大量購入。
楚光顯得了錢,轉頭就將常州那些沒落的商戶都扶持上馬,茶葉、布料、瓷器、宣紙,乃至醬油、醋酒、鹽糖,只要是製作百姓日常所需,他統統眼睛不眨一下的拿銀子出來,然後再賣給手裡有餘錢的工人。
錢滾錢,利滾利,像雪球似的越滾越大。
從前楚貔貅是富甲一方,如今當真可稱得上富可敵國。
富可敵國又怎樣呢,光吃不拉的楚貔貅,攢了數不清的黃金白銀,到了不過是往那母女倆懷裡一塞,無緣青史,虛度此生罷了。
思及楚光顯攢下這些錢財兜兜轉轉還有薛家的份,李善面色稍稍好轉。
“阿爺!楚楚好想你呀!”
“阿爺也想楚楚!”
老爹一把抱住楚楚,親了親她肉嘟嘟的臉蛋,笑著問道:“恁娘嘞?”
楚楚扭過頭,指著剛從船艙裡出來的夫妻倆:“在那呢!他倆慢吞吞的,一點都不想阿爺,楚楚想阿爺,楚楚和阿爺最好。”
老大媳婦老二媳婦相繼生子,給老爹添了兩個孫兒,不過老爹最喜歡的還是楚楚,這麼聰明機靈嘴又甜的小丫頭,誰能不喜歡:“可不是嘛。”
“說什麼呢。”楚熹扶著薛進跳過木板,嗔怒的瞪了一眼楚楚:“我怎麼不想你阿爺?”
老爹看看楚熹,又看看楚楚,高興的大笑,覺得自己此生足矣。
薛進先向老爹拜禮,轉而面向李善,觀李善神情,便知來意:“舅舅……”
李善橫眉豎目道:“誰許你提前率兵至常州。”
楚熹實在沒想到多年未見,李善一開口便向薛進發難,終歸於心不忍,剛要為其解圍,忽聽楚楚軟糯糯地喚道:“舅爺好。”
楚楚不認得李善,是聽薛進管他叫舅舅,才意識到這個赤面長眉的高大男人是楚熹常說的舅爺。
李善下意識的看向楚楚。
楚楚便從老爹懷中朝他伸出雙臂:“要舅爺抱抱。”
李善:“……”
李善不止李玉一個兒子,他在西北也是妻妾成群,兒女眾多,可這些年來他的心思都放在薛進和最出類拔萃的李玉身上,對兒女幾乎視若無睹。
更別提抱一抱了。
李善遲遲沒反應,楚楚小嘴一癟,欲哭不哭的哼唧:“要舅爺抱嗚嗚……”
楚楚“嗚嗚嗚”的腔調,和楚熹簡直一模一樣,比起楚熹的矯揉做作,她那細嫩的小奶音更加惹人憐愛。
老爹心疼壞了,不是好眼色的盯著李善。
因火藥交易,李善平日和他這親家不少來往,很懂老爹眼裡的威脅之意,老爹威脅李善,不過是給火藥漲價,李善如今囊中略微羞澀,還真怕這威脅。
再看楚熹和薛進,皆一語不發的凝視著他。
李善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可讓楚楚這一哭,那陣馬風檣的氣勢立時被死死壓制。
“舅爺……”楚楚吸吸鼻子,抽泣著喚:“抱抱……”
李善握緊手掌,終是將楚楚接了過來。
楚楚一到李善懷裡,便環住他的脖頸,嚴絲合縫的貼在他的肩膀上。
陌生的甜香頃刻湧入李善的鼻息間,李善能清晰的感覺到,小丫頭溫熱的胖手在他後頸處交握。
楚楚,丫頭,薛進的女兒,薛元武的孫女,他的外孫女。
李善腦海裡亂哄哄的,已然將來意忘到了九霄雲外。
楚楚側臉枕在李善肩上,眼底淚意盡失,只衝著薛進抿嘴竊笑。
薛進恍然回神。
楚楚之所以親近李善,並非是因血脈相連,而是,見李善要向他發難,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