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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燕平握緊手掌,緩緩走到楚熹跟前。
楚熹張著嘴巴,伸著舌頭,一雙大眼睛緊盯著正上方。
“你在,做什麼?”
“我好渴啊,下雨了……怎麼接不住!”
哪怕明知遭人陷害,見楚熹氣急敗壞的在塌上打滾,謝燕平仍是不禁彎起嘴角:“哪來的雨?”
“謝燕平。”楚熹竟認出他:“我要喝水!渴死了!”
房內茶水齊備,謝燕平倒了一碗遞過來,可楚熹卻不喝,氣惱惱地問:“你給我一個饅頭做什麼?”
“這是水啊。”
“什麼呀,我又不瞎……”
謝燕平身體裡漸漸湧出一股熱氣,他很清楚,幕後之人也在他的酒菜裡下了藥。
可燥熱難耐不假,卻不至於似楚熹這般胡言亂語。
“你是不是,吃了毒菇?”
“唔……我熱死了……”
謝燕平坐到塌旁,將楚熹攬到懷中,碗沿貼著她的唇邊,她便憑藉著本能開始小口吞嚥。
一碗水喝光,謝燕平欲起身再去倒,可楚熹卻緊緊抓著他不放,似小獸一般用臉頰蹭著他的脖頸。
“楚熹。”
“媽的……”
謝燕平輕笑一聲,將她按在塌上,即便動作粗魯強硬,聲音卻依舊的溫柔:“多喝些水,吐出來就沒事了。”
作者有話說:
下章我準備把宮宴寫完再更新
楚熹前去內殿更衣,已然有兩刻鐘之久。
謝燕平也不在寶寧殿上。
這兩人不僅是舊相識,還有過婚約,此刻一齊離開,多半是在暗地裡私會。
不愧為色膽包天楚霸王,前腳剛勾搭上週文帝,後腳就要和謝燕平舊情復燃,看這架勢,難不成……要與薛進拆夥,向朝廷倒戈?
無數雙眼睛悄悄打量著薛進,只見他眉頭越皺越深,滿臉難以掩飾的憤懣,更篤定這夫妻二人的感情並非傳聞中那般固若金湯,定是存在不少嫌隙。
既有嫌隙,便有可趁之機。
一時間殿上眾人心中都生出幾番權衡。
而這正是薛進想要的結果。
如今十方會在江北的勢力不容小覷,其首領一心挑起事端,意圖沂江兩岸再度開戰,好趁亂從中謀得利益,可朝廷各個黨派皆對十方會恨得牙根癢癢,倘若楚熹薛進夫妻齊心,那任憑十方會上躥下跳,也不過做無用功。
楚熹和薛進之間有嫌隙,局勢便有所不同了。
楚熹向朝廷倒戈,於朝廷而言是如虎添翼,毫不誇大的說,一旦夫妻倆撕破臉,江北吞併江南指日可待,屆時十方會只有被趕盡殺絕的份兒。
十方會費勁千辛萬苦才走到這一步,怎能坐以待斃,定要設法與薛進結盟,共同對抗朝廷。
薛進只需丟擲魚餌,靜靜等待十方會咬鉤,埋下棋子,打入內部,便可輕易取得這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民間組織。
雖然,這是薛進想要的結果,但他臉上的憤懣和心裡的焦灼絲毫不做假。
當年在沂都發生的那些事,謝燕平記憶猶新,他又如何能忘。
陸廣寧設宴壓驚,亦如今日情景,他眼看著楚熹和謝燕平坐在一處,像對無憂無慮的小夫妻,心口就彷彿被一隻手擰緊了,叫他疼的透不過氣來,而後,他便以楚熹送他的定情信物為誘餌,將楚熹引誘至無人之處,那般刻意的挑逗。
即便楚熹和謝燕平已有婚約在身,也經不起他的勾引,口口聲聲說什麼“能博你一笑,傷他心又何妨呢”,然後笑眯眯的湊上來吻他。
這件事,謝燕平是知道的。
以己度人,薛進理所當然的認為,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