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就叫楚龍鱗。”
楚熹哼笑一聲,覺得薛進著魔這個勁兒傻了吧唧的也挺有意思:“不是大黑蛇嗎?”
薛進極為嚴肅認真:“看著像大黑蛇,但我想,那該是蛟龍。”
“照你這麼說,我還夢見殺豬,吃豬肘子呢,這算不算胎夢?要不叫楚豬肘。”
“你……”
“別吵我,我要接著啃豬肘了。”
薛進抿唇,重重躺回床上,盯著房梁,想著那條蛟龍,雖不相信緣分,但認定這是胎夢。
楚熹被他吵醒,其實也睡不著了,閉眼假寐,只聽薛進在旁邊很小聲的唸叨:“楚龍鱗,楚蛟麟,龍鱗,蛟麟。”他在比較哪個更順口一些。
楚熹無聲的笑笑。
算了,就隨他選吧,反正孩子姓楚,名字讓他決定,也顯得公平公正。
楚熹這一刻是做出了很大犧牲的,畢竟不管是楚龍鱗還是楚蛟麟,都他孃的很難聽。
好在薛進的胎夢沒有到此為止,在之後幾個月裡,薛進幾乎每日一胎夢,夢夢不相同。
薛進躺在床上琢磨胎夢之時,廖三已然騎著他那匹瘦馬趕往安陽。
婉娘說寧早勿遲,所以他卯初就到了婉孃家門口。
想著婉娘和孩子們或許還在睡著,廖三沒敢敲門,攏起袖子坐在牆根底下等,等了沒多久,忽然聞到一股噴香的味道。
院裡月月嫩聲嫩氣的喊:“娘,吞吞,月要吞吞。”
小婦人哄女兒的時候總那麼溫柔:“月月乖,就快好了,來,孃親親。”
“娘,衣裳沒幹。”
“拿來娘瞧瞧,怎麼會沒幹呢?”
阿準像個小大人:“興許是露水,沒事,穿一穿就幹了。”
小婦人應當皺起了眉頭:“著涼怎麼辦,你看著妹妹,娘燒一爐火,看看能不能烘乾。”
“燒火,月要燒火。”
“月月還小,不能燒火,長大燒。”
小院裡這般熱鬧,這般溫情,廖三坐在牆根底下,饞得直唉聲嘆氣。
月月還小,他長大了啊,他能燒火,他可會燒火了。
要不……乾脆就跟楚熹好,在安陽城當個小統領也不錯,反正那夫妻倆是一家人,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在誰手底下當差不一樣。
義士廖三握緊拳,猛地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薛帥如此厚待他,他不能做那等子遭人唾棄的叛徒。
老光棍廖三和義士廖三打得你死我活,全然沒有察覺身旁的門被緩緩推開。
婉娘看著蜷縮在牆根下的男人,心裡一熱,輕聲喚道:“廖將軍。”
廖三抬起頭,忙站起身,咧著嘴朝婉娘笑。
“廖將軍幾時來的?”
“才來,才來,阿準收拾好了沒?”
“不急。”那口口聲聲“寧早勿遲”的小婦人柔聲道:“我煮了餛飩,豬肉餡的,廖將軍進來吃點吧。”
原來吞吞是餛飩。
豬肉餡的,怪不得這麼香。
廖三邁著小碎步,跟婉娘進了院,月月正蹲在板凳跟前吃餛飩,一瞧見他,墊著腳尖跑過來,每一步都走的跌跌撞撞,彷彿隨時會撲倒在地。
廖三甩開拘謹和羞澀,大步上前,厚實的雙手一下箍住月月的腰,隨即挪到咯吱窩,一把就將小姑娘高高舉過頭頂,月月絲毫不怕,低著頭“咯咯”笑出聲,大眼睛彎成兩道月牙,比蜂蜜還甜。
廖三真高興,但離心滿意足還差點。
他想帶月月去大營,想給薛進瞧瞧。
薛帥,人物,了不起,還不是成婚兩個月要不上孩子,還不得像個孫子似的見天往安陽府跑,看你廖三爺,頭婚都沒婚,白撿一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