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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思及安陽百姓正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又見晉州幾個城主壓著賑濟糧不撒手,氣得咬牙切齒,又背上行囊,冒著瓢潑大雨,單槍匹馬的殺去了帝都。
他要告御狀,他要斥貪官,他要替百姓伸冤。
楚家在帝都尚且有些人脈,老爹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用那滿腔壞水和一絲熱血在帝都大鬧了一場,終於是給南六州的百姓要來了錢糧。
回安陽,賑災,修水利,再應對那三年無收的苦楚。
這場洪澇帶來的後果讓老爹足足緩了四年,他年滿二十,尚未娶妻,鍾慈也年滿二十,尚未嫁人。
當時安陽窮到什麼樣,耗子進糧倉裡轉一圈都得哭著出來,還不如四年前光景好,可老爹得知鍾慈未嫁,賊心不死,風風火火的跑去了晉州求親。
雖大戶人家女子嫁人都比較晚,但也少有二十歲還不嫁的,按常理說,鍾慈已經是老姑娘了,老爹的對手卻還是那麼多,仍是一幫高富帥裡的矮矬窮。
不過,他這回一去都督府,就見到了鍾慈,鍾慈拿著那封滿紙騷話的信,問是不是他寫的。
老爹真是不傻,他一想,鍾慈把信留了這麼多年,又趕在這時候跑來問他,立刻就承認了。
時隔四年,鍾慈給了他回信。
那封滿紙騷話的信上準是寫了一些見不得人的,老爹言簡意賅,只說自己寫了“午時三刻,邀卿賞月,願卿著藍衣,書不言盡,府中槐樹下見”。
鍾慈只回了他一個字。
好。
“所以,我娘她會嫁你,是因為你那時賑災救民的壯舉?”
“哎,其實……說來慚愧,我,我當年壓根就沒想著什麼大仁大義,只是看不慣他們獨吞那些賑濟糧,可恁娘,為著這件事,等了我四年。”
“恁娘跟我說,縱使富貴滔天,不能兼濟天下,也是白白富貴一回,白白到人間活這一回,做人,應當以天地之心立心,以生靈之命立命。”
楚熹腦海裡,並沒有多少關於鍾慈的記憶,可從府中老僕和老爹的口中,她能構造出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能想到那該是一個多麼漂亮,善良,溫柔的女子。
老爹又嘆氣,他今日只在說到
祝宜年為打退西北軍,用糧草換了火藥,雖說的確打了勝仗,但糧草也所剩無幾,因此連發十幾道密函給朝廷,西北截下那一道密函時,祝宜年已收到了朝廷的回信。
信上稱,沂軍在後,虎視眈眈,倘若戰敗,再無退路,一應糧草軍資,必將落於反賊之手,不妨退兵兗州,讓薛軍沂軍鷸蚌相爭,帝軍做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