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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進抹了一把臉,將溼帕子扔回木盆裡:“這話,你應當去和她說。”
廖三微微愣住,心下一琢磨,回過味來:“行,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安陽!”
薛軍大營離安陽城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用最好的快馬,喂最好的飼料,也要不停蹄的跑上一個時辰,廖三那匹寶駒每日一來回,跑的身上都沒肉了,廖三舍不得再折騰它,到馬廄裡偷了慎良的坐騎。
慎良性子沉穩,他那坐騎可暴烈的很,廖三廢了吃奶的勁兒才將其馴服,趕到安陽城時已然快晌午了,徑自來楚傢俬塾找楚熹。
楚熹剛巧得空,瞧見廖三了,冷哼一聲,擦肩而過,不予理會。
廖三忙跟上去道:“少城主少城主,今兒怎麼了?誰招惹著你了?”
楚熹停下腳步,睨著他道:“廖三爺,你摸著良心說,我待你如何。”
“少城主待我廖三,那,有情有義啊。”
“你還知道有情有義,有情有義你在背後給我放冷箭。”
“啊?我幾時放冷箭了?”
“裝傻是吧?”楚熹看了眼朝這邊張望的常州官員,將廖三拉到無人之地,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在薛進跟前胡說八道,汙衊我和祝宜年了?”
廖三猛搖頭,抵死不認:“這從何講起啊,我這兩日忙得腳不沾地,就昨晚上見了薛帥一面,半句祝大人都沒提過!”
楚熹以為,廖三白天在幹部培訓班旁聽,薛進晚上就回來找茬,準是廖三從中作梗,可見廖三這般純潔無辜的神情,心裡稍稍動搖,又生困惑。
不是廖三從中作梗,薛進怎麼就忽然提起祝宜年。
正暗暗思量著,只聽廖三道:“難不成,薛帥是為著祝大人,和少城主起了爭執?”
楚熹和薛進吵架歸吵架,外人面前還是要給薛進面子,故而說道:“是啊,他不知從哪聽來的風言風語,非說我和先生有什麼,我不過辯白幾句,他竟一摔杯子就走了。”
這和廖三在薛進那聽到的話不謀而合,廖三真就相信了,很是佩服薛進的膽氣,人在屋簷下,竟還敢摔杯子走人,實在了不起。
不過……這事情就難辦了。
廖三想了想道:“少城主得多體諒薛帥,你從前在外面的風流韻事可不少,軍中那些將士,閒著沒事慣愛扯雞毛蒜皮,便是無風也要起一點浪,薛帥聽到那些閒言碎語,你說他能好受嗎。”
“風流韻事?我不就在蟠龍寨胡扯了幾句嗎,還有什麼風流韻事?”
“少城主!還不夠啊!你當初可口口聲聲說,你和沂都雙生子洞房過,轉頭沂都雙生子就率兵去救你,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根本沒人站出來澄清,你要知道,如今雙生子就在阜康城,離我們薛軍大營不過十幾裡地,隔三差五便能看到一回,這……”
廖三長嘆了口氣道:“真不能怪薛帥憤懣,少城主設身處地的想想,若薛帥有幾個紅顏知己,老在你眼前膈應著,你難不難受嘛。”
“……”
這話換了旁人說,楚熹或許不會太放在心上,廖三……稱得上粗枝大葉的老實人,連他都覺得軍中那些風言風語刺痛了薛進的自尊心,可見事態之嚴重,情況之嚴峻。
“我真服了。”楚熹皺起眉頭道:“你們大營那些將士,吃飽了撐的,總在背後議論我做什麼。”
“少城主明察,將士們每日在大營裡圈著,除了吃喝拉撒就是操練打仗,也就能靠這解解悶了,何況這種事,薛帥沒法管,把將士們的嘴堵上,像他心虛似的,只好忍著……哎,少城主是沒瞧見,昨個夜裡薛帥一個人在營帳喝悶酒的樣子。”
“……他喝悶酒了?”
“可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