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處縮沒處躲,“那不是光線不好麼,拾掇垃圾那大哥剛開始沒當那垃圾袋子上蹭得黏糊糊的是血,看見胳膊腿兒還以為是扔的什麼玩具,稀裡糊塗都扔垃圾車裡了,等到看見個囫圇個兒的屍體才反應過來——柴卿的手機估計是被放倒的時候滑進了哪個垃圾袋子裡,只能硬著頭皮在那垃圾車的車斗裡翻。證物在小羅法醫那兒,她那邊做記錄之後都歸置在一起。”
顧形點點頭,快步繞到祝思來身後,抻長了胳膊架住了蹲得頭暈眼花的祝主任的胳肢窩。肖樂天亦步亦趨地跟在江陌肩側,一邊兒犯著噁心一邊兒拘著慌措,臉上青青白白地掛著苦澀,磨蹭了好半天才小聲地湊近了江陌的耳朵:“師姐,柴卿……大概什麼時候死的?”
“昨晚,大概在晚上十一點到今早凌晨一點這個區間。”
祝思來揚起下頦示意顧形幫忙託扶一下滑到鼻樑上的眼鏡,抬頭就看見肖樂天像是洗脫了什麼罪過似的稍微鬆了口氣,挑起眉梢看了眼顧形,見他一派瞭然於心,也就沒再問上一嘴多餘,回身撤開半步,歪頭示意著遲來一步的師徒兩個朝著已經初步勘查取證等待後續轉移詳檢的屍體看過去。
前幾天還趾高氣昂鼻孔看人的柴卿這會兒正身形破敗面孔扭曲地癱倒在垃圾桶旁邊的角落裡。臨時外出相對單薄的家居服已經被劃破,布料早就被汙血浸透,又跟被利刃剖劃翻卷綻開的皮肉粘黏在一起,隱約能看見骨骼和臟器。
肖樂天眼神一晃,捂著嘴就奔著道邊的電線杆跑過去。
“看這個手法基本能確定,跟之前的挖心案是同一人所為,不過……有兩點比較特殊。”祝思來勾了勾手指,示意顧形傾身往柴卿的後頸部細看,“第一個,這次兇手應該是沒機會提前用藥物控制,應該是就地取材,拿扔在這的高爾夫球棒砸暈再進行施害的。那個棒子——胖坨!收哪兒了?”
“我剛看他拍完照收你車的後備箱了。”江陌偏頭看了眼長進了一點兒但不多的肖樂天,扯下手套把插在口袋裡的小瓶礦泉水給他扔了過去,“還有一點是什麼?”
“還有一點就是——”
祝思來又彎下腰,小心地翻扯開已經破爛的皮肉組織,點了點左側胸腔第三根肋骨下的位置:“兇手既然用利刃剖開了胸腹部的皮肉,應該就是想像之前一樣,把心臟挖出來完成他的‘儀式’。但八成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變故,導致他被迫放棄這一套流程,而是在這裡——直接捅了一刀進去。”
喜歡月下低語時請大家收藏:()月下低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