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宿,回來又補筆錄籤這籤那的,啥身體頂得住你們這麼折騰,變相地‘刑訊逼供’?……要是你們真查不明白那小崽子被誰鎖在雜物間裡的,栽給我也行,我都認,行吧?拘留還是判刑的我都聽天由命,能不能消停消停?”
“剛在審訊室裡睡得呼嚕震天響的人不是你?還是嫌咱們後勤同事送早飯打擾你睡覺,直接掀了一碗熱粥燙得我們後勤姑娘手背傷了一大片的人不是你?這會兒你倒是想起來喊冤叫屈……掀你兩個跟頭就算打人?那你可真是小瞧我了杜仁宇。”
江陌闔上檔案檔案,從旁提起一個捏撮得皺巴巴的證物袋,輕輕搖晃示意,“把小朋友鎖在雜物間的事不勞你費心。昨晚上跟你吵了一架還得幫你收拾爛攤子的保潔大姐找到了,她承認當時是她鎖的門,理由是沒有看到小朋友在房間裡,而且雜物間門口的櫃子上全是挺久沒人追討的貴重遺失物品,她擔心丟東西,而且——”
金屬鑰匙隔著證物袋磕碰在桌面上的清脆聲音震得杜仁宇臉上鬆垮的表情驟然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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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所以地吸了下鼻子,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打諢插嘴道:“合著你費這麼大事就說這個?我還得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訊息是嗎?幫我洗清一個嫌疑。”
江陌倒沒被他這橫插一嘴擾亂步調,只是搭眼看著杜仁宇臉上起伏不定的神色,輕輕抬了下眉毛,囫圇個兒地把保潔大姐“順手牽羊”的鬧劇剔除摘掉,緩慢繼續道:“而且平時這扇門都是上鎖的,甚至之前十天半個月也沒見人開過這扇公共區域的雜物間——只有昨天晚上,不僅門沒關,還有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地,掛了一把鑰匙在上面。”
“所以呢?”杜仁宇交手握攥成拳,指甲輕輕摳著手背指節上乾涸的碘伏痕跡,哼笑了一聲,迴避開江陌專注的視線,“跟我有什麼關聯?江警官要是想空手套白狼,起碼也得有點兒誠意。”
“誠意……嗯,看來你對自己動的手腳還挺有自信。”
杜仁宇的挑釁來得足夠直白,江陌反倒鬆了鬆時刻準備鬥智鬥勇繃緊不懈的弦,撂下證物袋往前一推,抱著雙臂輕聲笑出來,“不過杜仁宇,該說不說,你惹的這個人不太對勁。”
杜仁宇一愣,撇開的腦袋稍微往江陌的方向轉了一轉,老高地蹙起眉:“你什麼意思?”
“如果沒有保潔大姐拿走鑰匙這件事兒,警方對你的審訊盤問,大概也就停留在接受教唆擾亂公共秩序惡意投屏這個層面——畢竟南側防火門位置的監控有死角,經常有人偷偷過去樓道抽菸解癮,有人進進出出,或者防火門偶爾關上個一分半分的,基本沒什麼人留意。”
江陌撐著桌面微微向前,目光在證物袋的鑰匙上輕輕虛點,隨即緊緊盯住杜仁宇執著撇開的眼睛,“但實在是不巧,你前幾天拿著這個鑰匙開門鎖門的時候,保潔大姐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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