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扣了一臺超載的貨車佔道,旁邊的三車道又卡了一個臨檢,另外兩車道行進比較緩慢,我當時其實不太知道你們查案的事兒,但是陳銳突然發的訊息肯定有他的盤算,我一是好奇,也屬實是擔心出什麼亂子,就撥開了察覺有點兒不對勁的那倆跟在我屁股後頭新來的大頭兵,往那臺套牌車跟前湊過去掃了幾眼。陳銳的手機他沒藏利索,碎了屏沾著血扔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面。開車的是個小年輕,看見我過去還以為要查駕照,搖下車窗像是有話要問,我就拍了拍車頂,示意他趕緊開車過去,別堵在路當間礙眼。”
顧形聲音又是一緊:“沒找著機會跟陳銳碰上面?”
“人要是在後備箱,又不好打草驚蛇,哪兒來的機會碰面啊……而且城海那路口不算倆大頭兵裡外站了四個交警,有點兒什麼異常情況,陣仗立馬就得鬧大發去。”楊謙搖了搖頭,“所以我才拍了拍車頂,然後湊到後備箱,聽見裡面特別輕地叩了兩聲響——陳銳那條老命肯定在,就是看那手機的情況,受傷肯定躲不開。”
“開車的人沒注意到你們倆接頭的動靜?”顧形稍微一頓,似乎是總算留意到楊謙一帶而過的關鍵:“而且照你說的啊老楊,陳銳雖然聯絡了你,但是卻沒讓你主動跟支隊通氣兒,盯著那臺套牌車到底打算往哪兒開?”
“……我想想啊——我敢打包票,最起碼百分之八十,那小子肯定沒聽見……他好像有一側耳朵不太好使,隔著車窗想問我什麼情況的時候,有點兒刻意地偏了下腦袋。”楊謙正兒八經地回想半晌,一巴掌篤定地拍砸在鐵皮櫃子上面,“其實我剛開始還真打算上報來著,誰成想陳銳又著急忙慌地補了一條訊息,說這套牌車的情況絕對不能透過我們支隊去跟進,讓我務必——務必等著你的電話,主動打到我這兒,再跟你商量之後的事情。”
顧形先是一怔,回頭往屋子裡這三個愣頭青的身上掃視逡巡一圈,恍然又懊惱地猛拍了下腦袋。
“陳銳是懷疑,咱們這兩頭,很可能……有內應存在。”
楊謙想了一會兒,沒敢把這茬兒咬得太剖白:“多了他也沒機會轉達,那手錶發訊息估計挺麻煩……他倒是沒直說內應不內應、同夥不同夥的事兒,就是提了一句,說什麼‘路面的狀況,開車這位未免瞭解得太多了一些’……我還想問來著,但是不知道是訊號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陳銳這話就這麼撂在半道,一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