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噥了一聲,一臉無奈又無措地僵在原地,罵罵咧咧地騰不開手。
邵桀撲哧一聲就笑起來,然後在不遠處的江陌有所察覺抬眼望過來之前迅速結束通話電話,抿了下嘴唇把過分燦爛的笑容憋回去,嚴肅正經地對著江陌敬了個歪歪扭扭的禮,抬腿準備走過去。
正這時,一輛別克突然從路上拐過來,應該是想進南區停車場卻不熟悉這兒自動閘機的路數,一隻碩大的黑盒子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趴在邵桀和江陌中間,半晌沒挪窩。
邵桀好心上前敲了敲車窗,連說帶比劃地告知閘機自動識別感應不太靈,倒回去再往前開一點兒就能進去。但這司機不知道犯什麼懵,既沒搖下車窗也沒鳴笛示意,隔著貼了防窺膜的玻璃,邵桀也瞧不清裡面那位大哥正自顧自地琢磨著什麼東西。
邵桀稍微歪著身子,好奇探究似的往車裡看了看,見這大盒子一動不動,打算邁開步子從車尾繞過去——跟前的車窗卻忽然搖下來,縫隙裡露出一雙柳葉似的眼睛,定定地看了邵桀兩秒,隨即紳士地點頭致謝,迅速鑽進園區。
八成是臨時起意來接某人下班的家屬——邵桀瞥了一眼車尾燈,揚了下眉,快步跑到江陌跟前站定。
江陌被雪糕冰得腦仁兒疼,咬了一口緩了半天,視線下意識地隨著那輛總算挪動的黑車飄進了停車場的小院,囫圇著問:“你不是簡訊說得等一會兒?我以為能先吃個飯。”
邵桀看著江陌穿警服總有點兒侷促,答話的時候兩手交扣,後背拔得溜直:“……怕你著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忙完,就先出來看一眼。”
江陌點了點頭,轉而看向燈火通明的俱樂部建築,寒暄道:“你工作單位就在這兒?忙到這麼晚?”
邵桀聽見“工作單位”這詞兒先反應了半晌,嘴角一抖,眨了眨眼睛,磕巴著咳了一聲:“之前不是,這是來面試,面試……之後有可能在這兒工作訓練,打個比賽什麼的。這兒上班晚,正是忙的時候……”
江陌迄今為止對邵桀的工作依舊一知半解,敷衍地應了一聲也就沒再追問,只是放下手裡的零食袋子,翻出錢包遞過去的時候,寬慰鼓勵似的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比較公事公辦,但看起來還算是挺友善可親。
“聽樂天兒說你們也是挺辛苦的,看這瘦的,跟麻桿兒似的……”江陌順嘴開了句玩笑,抬頭看了邵桀一眼,清了下嗓子繼續正經道,“肖樂天就是之前送你上救護車的那警察,他是你粉絲來著,本來還想跟過來湊熱鬧,結果明天臨時要出差,正有活兒忙……這錢包一直在警車裡擱著,我看裡面就一張名片?你檢查一下。”
“嗯……不用……就一張名片,習慣了就隨身揣著。”邵桀捏著錢包點點頭,聽得出江陌的客套勸慰,但還是有點兒羞赧地摸了摸耳朵。他看江陌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要把零食袋子往地上擱,順手先接過來幫忙拿著,眨了眨眼睛有點兒疑惑:“江警官怎麼了?”
“夏妍的住院費——”江陌三兩口解決掉雪糕,又把自己冰得一哆嗦,費了挺大勁兒從兜裡抽出一個牛皮紙的信封,“這錢隊裡想辦法了,而且夏妍還自己偷偷交了保險什麼的,溝通了一下,基本也報銷的七七八八……我們領導難得大方一回,讓我把錢給你送過來,你收下,車裡還有個優秀市民的榮譽證書,你等會兒我給你拿——”
“……等一下江警官,這錢我——”
邵桀接過信封的時候先沒反應過來,眼看著江陌扭頭就要往馬路邊上走,這才猛一恍然,連忙握住她的手腕想把錢還回去,卻不料一時沒留意,一個寸勁兒就扥掉了江陌手裡的飯盒——只聽“啪嘰”一聲,沒扣穩的飯盒蓋子迎風飛起,大雞腿當場陣亡,紅燒獅子頭順著路沿兒滾到了下水井口,被一隻蓄謀已久的流浪狗俯衝出來一口咬住……它甚至還悲憫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