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口哨,十分囂張地“欣賞風景”。
旁邊三組的兄弟瞥了前凸後翹的江警花一眼,不輕不重地踢了嫌疑犯一腳,“老實點兒。”
江陌正佝僂著身子靠在燈柱上喘氣,歪頭對上嫌疑犯輕挑偏執佈滿血絲的一雙眼,頓了片刻,人面桃花地笑開,下一秒直接沉下臉,“噌”地躥起來,揮拳就要揪住嫌疑犯的衣領。
肖樂天顧著他師姐的時候眼力倒是挺好使,脫下上衣給江陌圍住,一使勁把人扽回來。
“別別別……師姐,這會兒揍他違反規定,回去還得挨處分。”
江陌有火又不能犯渾,悠著勁兒又收不住,一肘懟在肖樂天肚子上。她面無表情地盯著嫌疑犯,臉色陰沉得少年嫌犯不自覺的目光躲閃,頓了幾秒才揚起眉梢收回視線。
肖樂天伺候老佛爺似的扶江陌到路邊休養生息,瞧見江陌血糊連的掌心,頭皮都發麻,火急火燎地跑去找護士,被路邊的“障礙物”絆得趔趄。江陌下意識伸手去扶,疼得猛縮手,低頭看了“障礙物”一眼。
——適才被一鞋底子悶暈的小年輕正“橫屍”路邊。
江陌被嫌疑犯氣得上頭,恍然記起自己剛造的孽,忙低頭把小年輕的揹包撈回來,又幫他歸攏了一下被踩了好幾腳的胳膊,憂心地捏了捏,生怕斷成幾截——畢竟是她失誤在先,追究責任得算她過失傷人,萬一要真砸出什麼毛病,她這飯碗八成得交公。
跟車的醫生和警隊這幾位常打交道,瞭解了一下小年輕受傷躺倒的全過程,哭笑不得地被滿手是血的江陌催著給小年輕檢查傷情,然後覷著頂著一張失血過多的小臉正揪心的江陌,先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小年輕主要是長期睡眠不足神經緊張導致的短暫暈厥,磕一下算誘因,最多醒了之後有點兒犯惡心,帶回醫院好好睡一覺,明天就能活蹦亂跳。
醫生說得挺專業,江陌大概領會了一下精神,感覺保住飯碗應該沒什麼問題。
江陌長舒了一口氣,餘光瞥見這小夥子抖著睫毛緩慢地睜開眼,當即懷揣著巴結的心思,十分友善地伸出手,想要扶他坐起來,順毛哄一鬨。
不料這小年輕可能暈血,剛從被開瓢的暈厥中緩過勁兒來,掀起眼皮就瞧見一隻血手破開灰暗的夜色徑直伸到面前,血腥氣燻得他臉色霎時間一片慘白,這次連對眼兒的流程都省了,一個字沒蹦出來,兩眼一翻,徹底撅了過去。
江陌先下意識一把揪住小年輕的領口,停頓片刻,沉默地鬆開手,眼睜睜看著小年輕“咕咚”一聲軟趴趴地砸在地上,後退了半步,尷尬地眨了眨眼睛。
“……醫生,這怎麼碰一下又不行了,快,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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