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詫異地趁機轉移話題:“徐經理不是請了三天假?怎麼聖誕節還回基地?沒出去約會?”
莫名其妙被牽扯進“兄弟爭端”裡的徐沐揚幽幽地回頭,捏著香蕉徒手掰斷,把半截兒遞到身旁的霍柯跟前,憤恨地扒開果皮惡狠狠一咬,又猛地扭動脖子,怨懟地瞥了一眼不解風情伸手拒絕的霍教練。
霍柯打了個嗝兒,捧著一果盤兒香蕉皮欲哭無淚,盤了兩下快撐破的肚子,扒了香蕉皮繼續往嘴裡噎。
“梁霽公司年末年初比較忙,本來就是緊趕慢趕空出兩天時間想出去玩。結果……”
“結果梁總上學那會兒的好朋友在高校任教,前陣子臨時有事回了趟老家,學校裡好像出事兒見報了吧,梁總好哥們兒教的那個什麼心理健康教育的課就不能再拖,求助大佬無門轉頭舉目無親的時候就找到梁總,讓他幫忙嘮幾堂課。講師一忙起來哪還有時間約會,這不就把咱徐經理氣回來了麼,正好補一下之前訓練賽的覆盤錄影。”霍柯眼瞧著悻悻了半晌的徐沐揚又要哀怨惆悵地捲土重來,趕忙把這話茬兒應付過去,擋住口型小聲對邵桀說:“這祖宗剛消停,能不能別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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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桀一揚眉梢沒說話,倒是跟前的李澤川和溫夕聽見梁總的事蹟,嘰裡呱啦地搭上言語:“梁總還能當講師呢?”
“徐經理不是說他在國外呆了幾年學建築嗎?”
“一看你那天就是喝多斷片兒了,梁總說他在國內那會兒就雙學位,認識不少心理諮詢方面的大佬……沒想到還有在學校教課的。去講課是不是還得有什麼教師資格證什麼的?”
“真人不露相啊梁總……一表人才也就罷了,這還能為人師表呢。”
“大學也有心理健康課?都講啥啊?”
“……”
眼瞧著跟前左一言右一語嘮得熱鬧,邵桀先沒多想,撈起揹包迅速掙脫“敵人”控制,開了電腦掛上遊戲歪著頭漫無目的地看向掛了霜花的露臺玻璃門,怔然直視著彷彿鍍了一層磨砂的月亮,隔了半晌,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回頭看向正哥兒倆好地搭著暗戀她多年強忍苦澀的霍柯肩膀,毫無意識地炫耀著男友的徐沐揚。
近期鬧出見報事件的本市高校屈指可數。邵桀抓了下在椅背上蹭得炸開花的頭髮,略有猜測地蹙了下眉頭。
“徐經理,梁總代課的學校,是不是財經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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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顧形不知道第幾次渾渾噩噩地鑽出車外,僵硬痠痛地抻了個聲勢浩大的懶腰,斜了一眼似乎已經接人上車飛速掠過的黑色別克,甩了甩肩膀,靠在引擎蓋上摳了支菸叼著。
路燈下那一小撮紅毛綠鬢咬著菸頭的人正面色不善地瞪著顧形,上輩子有仇似的隔著一條不寬的馬路啐了顧隊長和屁股底下的警車幾口,然後聽見監獄門鎖“吭稜”地響起來,再迅速扭過頭去,長一聲短一聲地叫著大哥。
蜂擁圍上的小青年被獄警敲著警棍轟趕開來。他們倒也不在乎,煞有介事地排佇列陣,撅著屁股等待著一個紋龍畫蟒滿臉橫肉的資深老混子螃蟹似的橫著踱步晃出鐵門,再擠擠攘攘地鑽進一輛五菱小麵包,熱熱鬧鬧地遠離偏僻荒蕪直奔清晨的喧囂。
老混子吵吵嚷嚷地離開之後,一個瘦瘦小小文文靜靜的小夥子才從鐵門後頭側身出來。他安靜地聽著獄警教官最後的叮囑和安撫,禮貌溫順地鞠躬致謝,甚至轉身看見素未謀面的顧形也好脾氣地頷首點頭,無措地四處張望了一圈才裹著單薄的棉衣,拽緊已經爛得開線的揹包肩帶,目不斜視地朝著兩三公里外的公交站走去。
獄警似乎還有些擔憂,依依不捨地抻著脖子張望了好一陣子,沉重又惋惜地嘆了口氣,對著似乎已經恭候多時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