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看,這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哪能坐視不管,“噌”地就躥上前。
肖樂天被這陣仗唬得傻眼,趕緊衝上去把擼袖子的男生攔腰扛回來。派出所的兩位民警同志擠過人潮姍姍來遲,勸架打圓場忽悠了半天,先散了散圍觀扎堆兒的學生,把歪在地上裝死的李老闆提溜起來,三令五申地敲山震虎,警告他搬遷之前最後兩天別沒事兒裹亂。
李老闆開門做生意,一點頭一哈腰這事兒就算過去。
兩個家長卻自覺佔理,抓著動手的男生要聯絡校領導,一副不把人開除誓不罷休的架勢。
倆民警沒成想碰見這麼個硬茬兒,正頭疼的工夫,肖樂天身邊的塑膠凳子忽然碾過沙礫“硌啦啦”一響,一個模樣周正俊朗的男人捱過來,乜了倆家長一眼,叼著煙懶洋洋地搭上話茬,“警察叔叔都來勸架了,哥們兒,我要是你就見好就收。”
肖樂天緊張得皺巴巴的嬰兒肥瞬間打回原形,鬆口氣悄悄喊了聲“師父”。
家長自詡矜貴,覷著突然湊過來的男人,打量了一番,沒理他。
稍微年長的民警餘光瞄見來人,愣了一下,隨即急躁地掀開帽子,盤了一把冒汗的頭頂:“妥……跟這兒解決不了咱就回派出所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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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一瞪眼,拔高的聲調陡然收斂,伶牙俐齒都縮回去,“我又沒犯錯去什麼派出所?抓也應該抓這兩個要動手打人的社會敗類……你們警察不講道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以後我兒子考進了政檢機關,有你們好看……”
這家長約摸著是琢磨過味兒來胡攪蠻纏對他沒好處,沒理攪三分地撐不下去,話一撂下扭頭就走,把老民警氣得直樂,轉身摟著倆仗義出手的小夥子的脖頸好一番勸誡教育。收隊之前倆民警特意繞回到燒烤攤前,抬手對半路殺出來的男人敬了個禮,覷見他的通訊耳麥,又慌張地把手背到身後,囫圇到嘴邊的“顧隊”、“肖警官”也含糊地嚥了回去。
“誒喲喂二樓小帥哥的燒烤,壞了壞了……”
李三聞到糊味兒,忙不迭地顛到爐子跟前收拾那盤烤糊的毛蚶,再一扭頭就只剩下剛替他出頭的肖樂天和顧形,感激不盡地跟他倆握了握手。
顧形視線略一逡巡,應了李三的話茬,順水推舟地稱兄道弟,家長裡短地扯起閒篇。
肖樂天沾了他師父的光,白得一盤毛豆就汽水,支稜著耳朵撿熱鬧聽。
“這幫家長純粹是看孩子學習累得兩眼一抹黑又幫不上忙,閒得沒事兒給別人找不痛快——東路這片夜市都擺多少年了?他們高三才搬來多長時間?兩個月?再者說,咱們這兒跟三中隔著一不小的社群廣場,只要咱這邊兒不放炮,那動靜傳到教學樓就是蚊子哼哼……”
李三滿腹牢騷,把菸頭扔在地上一腳碾滅,蔫頭巴腦地嘆了口氣,“三天兩頭兒地鬧,這店開在路口你說說我招誰惹誰了?”
“明後天就撤了,和氣生財。”顧形這幾口煙抽得緩慢,耷拉著視線掃了一眼手錶時間,“在這上學誰家的不是寶貝?你就說這孩子上晚自習,老師在裡面陪著,家長在外面陪著,嚯——這都十點了……”
“能不陪著嘛!前陣子剛出事兒……”
李三猛地一拍大腿,忽然來了勁頭,“最近那個騷擾女學生的新聞不就在咱樓後面那條小路?派出所那哥倆還問我們有沒有監控呢……這不沒備案怕麻煩也沒給……”
顧形側耳,李三就不自覺地抖起機靈,悄麼聲地賣弄:“之前咱們這一排幾家門點的前後門都被賊撬過,前門對街,後面出門就是小區,旁邊物業說什麼侵犯隱私不讓……純放屁,自打嚷嚷拆遷,這幾年正經事根本就沒人管。大夥兒怕賊啊,都偷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