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頭髮,約摸不過片刻,手上的動作卻像是忽的被什麼東西牽絆拉扯——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低頭看了一眼,大概是手上的甲片掛到了頭髮扯得翹邊,黏連掀動了指甲下的軟肉,疼得細密又鑽心。
她小心翼翼地解開糾纏不清的髮絲,餘光卻瞥見嚴思思隨手擱在一旁的手機,覷著螢幕上不斷彈出的訊息提醒,用力地磨了下後槽牙,在嚴思思看不見的夜幕裡霎時沉下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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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狡辯圓謊滿身破綻的王衍終於放棄了掙扎脫解。他沮喪地跌靠在椅子上,晃了兩下已經扣在手腕的玫瑰金“手鍊”,仰頭望著天花板一聲長嘆。
“靠……嚴思思真他媽造孽……死也死不消停——”
“王衍!”江陌猛一砸桌面,強忍著沒把手邊的水瓶子掄在他臉上,“威脅騷擾在先,意圖傳播不雅圖片影片在後,手機裡聊天記錄和備份檔案清清楚楚,狡辯不成改人身攻擊了是吧?”
“人都死了我攻擊她怎麼了?不是沒傳出去嗎?”王衍狂躁地雙手握拳捶向桌板,手銬在腕子上“格楞楞”地響個不停:“你們現在根本就是認定嚴思思自殺跟我有關了吧?!我跟她吵了幾句她就往欄杆旁邊湊,一臉活不起的樣子,到底誰威脅誰啊?!我就說了我走的時候人根本沒跳樓!胡佳蕊還在呢!怎麼不說有可能是她逼得嚴思思跳樓?我轉身關門的時候人已經從欄杆旁邊下來了好吧?!”
“老實點兒!跟誰敲桌子呢?”肖樂天歪著身子,從電腦顯示器後面探出頭來,悄咪咪地伸手把江陌胳膊旁邊能夠動粗的水瓶板夾撈得離她遠了兩寸,清了下嗓子皺起眉頭:“誰能作證你當時就離開天台了?後續有沒有折返?”
“胡佳蕊啊——靠那瘋婆娘還真不知道能胡謅點兒什麼……警官我求你們了,你們可以去學校打聽,我室友也看見我那天回宿舍自修室佔座去了……”王衍鬱悶地雙手抱頭,還是覺得得靠著自己尋找託詞藉口:“我說真的啊,不藏著不掖著,我最開始追求嚴思思跟她在一塊兒就是圖她家裡有錢,那會兒還不知道她爸是盛安銀行的董事。但她花錢大方,也不矯情,挺能滿足虛榮心的,而且隔三岔五地住院,我在學校想幹嘛就幹嘛,什麼都不耽誤對吧?後來知道她家裡的具體情況,這麼好的跳板,真要是能多處個幾年工作生活都能穩妥,她這個身體又不生孩子,壓根兒沒有結不結婚負不負責一說,我幹嘛跟錢過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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