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之前,稽核的流程肯定是要走一遭的,戶籍所在地派出所的無犯罪證明,對於他來說,非常重要。所以,他選定了自己的發展方向以後,來派出所,其實是想問問我什麼時候會調走,別在幾年之後不合時宜的重要節點觸他的眉頭。”
顧形利落地截住他的話頭:“威脅還是收買?”
“沒到收買的地步。他來問那會兒我已經快調到區分局去了,關於雙胞胎的事兒我沒主動提過,可架不住趙晉景始終惦記著。在得知我沒興趣給他添堵之後,他又問了問於仲於季的情況,不過倒也沒說什麼,我還以為他能真心悔過……結果——”
“大概一週左右吧,趙晉景、陳悟清,還有曹樺,這三個人又聚到了派出所外頭。告訴我潛在的麻煩不會出現的,接下來只要我安穩升遷就可以了。”齊帆略一停頓,視線彷彿隔著監控的鏡頭,難以捉摸地跟莫名抬頭張望的趙晉景糾纏著,良久,扭頭甩脫,“臨走之前,他用煙點著了幾張城際客車的票,扔在了臺階下面,帶著那兩個……已經不像初中的時候那麼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就這麼走了。打那之後,再也沒見過。是真的,再也沒機會見過。”
顧形一言不發地盯著齊帆看了片刻,捻起掛在耳朵上的煙,用力地搓亮了打火機的火苗:“他們去找過於仲於季。被燒過的車票還在嗎——”
他話音還懸而未落,適才沉靜闔緊的防盜門板又被人“咣咣咣”地狠鑿了幾下,門軸尖銳刺耳的“嘎吱”了長長一聲,黃星駿那麼個彪壯的身影就闖進了顧形的視野,橫身堵住了走廊裡小範圍轟炸開來的喧譁吵聲。
顧形肚子裡這點兒淡定倏地攢成一團,摸出褲兜裡的手機看了眼老高氣勢洶洶的來電,沒等得空問一問黃星駿這是沒走還是剛回,抬手散了散低血糖高血壓齊上陣似的瀰漫在眼前的花白星點。
“什麼情況?”
“網上有人發帖,公開了三個被綁孩子,還有……齊副局女兒的證件照片。”黃星駿抓了抓腦袋,彆扭地掃了齊帆一眼,“發帖人公開叫囂說,因為警方贖回孩子的意願並不強烈,所以‘三日之期’就此取消,倒計時,只到今晚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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