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一句:“我要換牢房。律師說我好好表現還有機會死緩轉無期。”
顧形一抬眉梢,點頭點得很是痛快:“可以。”
這下反倒是程燁有點兒措手不及,他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唔,我躲的那個位置,只能看見一片猩紅鋪滿雪地……但我很確定的是,他摘走了顧影耳朵上的一枚耳釘。”
顧形交握著拳頭搓了搓掌心:“就一個耳釘?”
“我猜他應該是想拿走一對,但正好那會兒江警官到了巷口附近,他無意之中掉了一個在雪地裡。那會兒雪下得大,那哥們兒挪開幾步張望情況再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雪蓋住找不到了。後來兇手和江警官先後離開巷子,他們離開的方向正好是我看不見的那條路,過了半個多小時我才敢從待拆的矮層下來,把那個耳釘撿走。但雪那麼大,估計沒有什麼痕跡留下來,不然你們早就該知道我去過那裡。”
顧形神色複雜地看向程燁:“你撿它幹什麼?耳釘呢?”
“在我家裡。我沒想那麼多,撿起來拿回家才覺得不對勁。”程燁似乎也無法揣測回憶起自己當時的心理,沉默猶豫了幾秒,輕輕嘆了口氣:“既然顧隊長答應幫忙這麼爽快,那我白送兩個定心丸給你,信不信在你。”
顧形已經準備起身離開,聞言先哼聲笑起來,點頭允許程燁繼續放上幾句沒邊兒的屁。程燁那點兒癲狂的神經大概是在牢房裡被揍得消停,使壞不成就想給自己下輩子積點兒德行,他還刻意清了清嗓子,諱莫如深地賣了個關子,見顧隊長並不買他的面子,這才沮喪地翻了下眼睛,咋舌略感沒勁。
“江警官趕到附近的時候你妹妹應該已經沒氣兒了,那個兇手不知道蹲在屍體旁邊一直在忙什麼……但根據我的猜測,嚴格意義上來講,江警官應該不算見死不救。至於那個後來意外死掉的警察,他不是真正的兇手,顧隊長迄今為止還在糾結的這個案子,兇手可能真的另有其人……這麼多年閉口不提是因為真兇還在逍遙法外,我怕死——但現在人在監獄裡,好歹也是個死緩,還有機會重見天日,希望顧隊長早日破案,還盛安市一個平定安寧。”
程燁這幾句話說得很是真摯深情,但顧隊長顯然對他的“贈品”沒什麼興趣,他潦草地撣了撣身上的菸灰就要起身出去,側身晃到門口拉住不鏽鋼扶手,被鑽進面板的涼氣刺得一抖。顧形驀地蹙起眉,回頭盯住程燁已經鬆散下來的神情,篤定地反問了一句。
“兇手找到過你。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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