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客戶聯絡單的事情,聶大力拉著聶青禾去無人處,跟她講有人鬼鬼祟祟來打探秘方的事兒。
他發現有人藉著來買東西的機會,在小院裡四處溜躂探頭探腦,還問倆學徒材料的渣滓都丟哪裡去了。因為他交代過保密的事兒,而那倆學徒也做完交代的事兒就拉倒,並不會多去尋摸事情做,所以別人問那也是萬事不知道。
聶青禾:「大面上的材料沒關係,隨便他們看,咱們還標在名字裡呢。」
生薑何首烏,茶枯側柏桑葉,直接告訴他們用料,但是配角和用量是不會隨便告訴人的。
每一樣洗髮膏裡都有獨特的配料,尤其那些有一定毒性但是精確用量,就會有意想不到的藥效,例如生附子、白丁香等這種是關鍵。她直接讓大哥將不能再用的殘渣丟在一處固定的地方,曬乾了直接當燃料,這樣別人也不需要惦記。
聶大力:「這是個好辦,還省柴火呢。」
跟大哥溝通完,聶青禾就和珍珠回前面鋪子。
兩人剛到屏風旁邊落座,「聶姑娘,我又來給你捧場啦!」一道刻意嬌媚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聶青禾起身一看,竟然是翠姑。她穿著翠綠繡鴛鴦的抹胸,下面是水紅色的百褶裙,外面披著月白色的紗衣,裸著鎖骨下大片肌膚,擦了不少粉,雪白晃眼。她今兒梳著一個改良版的拋家髻,兩鬢黑鴉鴉的,髮髻搖搖欲墜,上面插著陳大官人送的那支金釵,倒是別有風情。
這時候不少青樓女子在樓裡營業的時候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門的時候反而打扮得像良家婦女,規規矩矩,別人也看不出她的身份。像翠姑這樣高調的還是少的,可能因為她謀生的翠羽樓是半官營的,裡面的姑娘宣稱賣藝不賣身,客人們去了都是聽曲兒賞歌舞的,並不留宿。不過,他們翠羽樓提供外出陪遊服務,客人可以邀請看中的姑娘,陪伴自己參加一些聚會,免得自己孤單一個人太掉價。
自然的,像李娘子那種知道翠姑身份的也會防備鄙視她,感覺她們就是靠勾搭男人活著,整天想著哪個男人給她們贖身回去做妾。
在聶青禾看來,不管是官妓還是私人青樓,裡面大多都是苦命女子。她們要麼是父輩或者丈夫犯法被牽連,要麼是窮苦人家被父母發賣淪落風塵,不管如何,都不是她們能選擇的。
珍珠看到翠姑,眉頭皺了皺,她雖然不知道翠姑是誰做什麼的,但是看這身打扮直覺就不是正經人家。
聶青禾示意她不必介意,臉上帶著禮貌得體的營業笑容,「翠姑娘,您今日買什麼?」
翠姑歪著頭嬌笑,「你怎知道我不是來梳頭的?」
聶青禾笑了笑,「您今日妝發整齊,容貌秀美,哪裡還用重新梳頭。」
翠姑習慣性地朝她拋了一個媚眼,「真是個小機靈。我是來買你們那個潔面膏子和洗頭膏子的。」
聶青禾:「您沒帶罐子?」
翠姑:「帶什麼罐子啊,你這裡沒有啊?給我配一個。」
一聽就是不差錢兒。
聶青禾讓珍珠在前面招呼,她自己引翠姑去後面。路上碰到其他人,有的見到翠姑看直了眼睛,有的則忙不迭躲開,或是一臉大義凜然地鄙視她。
翠姑則一律朝他們拋媚眼兒,惹得他們面紅耳赤的,遭受了多大羞辱一樣。
等轉過身去,翠姑一撇嘴,跟聶青禾吐槽道:「這些個臭男人啊,去了我們那裡,一個個不知道多放浪下流堆金堆銀求留宿,這會兒倒是裝老夫子了。」
聶青禾:「也不是所有男人啦。」
翠姑又開始給聶青禾傳授分辨男人的絕招,如何如何,找女婿一定要擦亮眼之類的。
聶青禾笑而不語,領著她去挑罐子裝潔面膏。自己訂的還沒到貨,她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