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聞穿著寬大的睡衣,揉了揉眼睛點著頭:“陸先生那麼早就回來了?”
陸曦承手中削著土豆,白色的襯衫捲到手肘處,土豆似乎是新買的,上面還有泥巴,沾染了他整個手掌。
遲聞看著他熟練捏著土豆的模樣,納悶的說:“你這是準備做什麼?”
陸曦承看了一眼土豆,說:“做飯。”
遲聞好奇:“你會?”
陸曦承很淡然:“不會。”
明明嘴上說著不會,可是看神態倒是非常的老練,連拿刀的模樣都非常的有氣勢,這難道就是霸總的人格魅力麼?
遲聞嘴角抽搐,說到:“不會的話,我來做吧。”
陸曦承瞄了一眼他的手腕:“不用了,你注意休息就好了,明天我帶你去別的醫院看一看。”
遲聞笑著甩了甩手臂:“好了啊,只是被人捏了一下哪裡有那麼脆弱,嘶………”
動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傷口,疼的遲聞齜牙咧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陸曦承看著他,忍不住笑了:“回頭我幫你上藥。”
晚飯陸曦承做的是咖哩,把土豆牛肉胡蘿蔔切塊,加上咖哩粉扔鍋裡一起煮,再悶上一鍋米飯,倒是真的不難。
趁著米飯還沒有蒸好,陸曦承把遲聞拉到一邊,拆開他手腕上的繃帶。
包著紗布看不出來,等一拆下來遲聞也有點愣了,只看到他的手腕青紫一片,還腫的很高,怪不得剛剛那麼疼,肯定睡覺的時候不老實,又給壓腫了。
陸曦承眉頭皺的緊緊的,一句話不說,把紗布扔進垃圾桶裡,便拿起藥膏擠出一大坨白色的膏狀物,覆蓋在遲聞的手腕上。
遲聞只覺得手腕冰冰涼涼的,他哪裡被陸曦承這麼近距離的服侍過,頓時有點不自在。
“我自己塗就好了。”遲聞很彆扭的說:“你去看看米……”
陸曦承不為所動:“米熟了自己會跳的。”
這人熟了,可就跳不動了。
遲聞還想掙扎一下,被陸曦承死死的抓住了手腕,冷聲道:“還胡鬧麼?”
“我沒有……”
陸曦承看了他一眼,幽怨的說:“下回遇到這種事,應該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遲聞搖頭晃腦假裝沒聽到。
陸曦承也不在意,繼續說:“今天我哪裡都沒有去,一直在給你處理事情,下回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陸總。”遲聞無奈的說:“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另外一個人了?”
陸曦承揉著遲聞的手,沒有說話。
遲聞盯著他,開口道:“我覺得之前可能沒有和你講明白,我不想做別人的替身,而且我也不會喜歡你。”
陸曦承的手頓了頓,依舊在遲聞的手腕上緩緩的畫著圓,把那白色的膏藥揉成透明。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還要上學,還要高考,還得做很多事情。”遲聞認真的說:“我真的不能和你玩這種替身遊戲。”
陸曦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紗布拿了過來,輕輕的給遲聞包上。
遲聞皺著眉:“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陸曦承看了他一眼:“以前怎麼沒有發覺,你的話那麼多?”
遲聞被噎了一下。
陸曦承坐在遲聞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實話說,如果你不叫這個名字,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和你有交集。”
“那你……”
“可是誰叫你也叫‘遲聞’呢?”
陸曦承平靜的看著他:“就當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已經失去了一個遲聞,不想再失去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