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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
夫人果然是猜到了,白天那個沒能在長輩面前,和她共同演戲坑人的,不是程亭鈺本人,而是某個人扮演的。
偏偏她只問了一句,在程亭鈺沒有直接承認的時候,她都不願意逼問第二次,直接指名道姓要白日的他。
這不僅是對程亭鈺本人的報復,更是對扮演者的反擊。
誰讓白天的時候,她要見他,可是扮演者卻怕當面露餡,和兩個所謂的貼身小廝一起聯手,和她捉迷藏。
“你對夫人沒有非分之想,這意思是夫人主動誘惑你的?”程亭鈺眯起眼睛,語調變得更加幽冷了,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沒有沒有,屬下算什麼東西,夫人來誘惑我。”影十一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她為什麼看上你,還指名道姓就要白天的我?”
程亭鈺這聲質問,活像是被娘子拋棄的怨夫。
“你哪隻手扶住她來著,讓我瞧瞧什麼樣的手,被稱為寬厚溫暖,能讓夫人驚為天人?”
影十一遲疑片刻,還是不敢違背主子的要求,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程亭鈺目光緊迫地盯著他,很好,兩隻手都伸出來了。
“剁了吧,留著也沒什麼用。”他慢悠悠地道。
影十一當場就從腰間摸出匕首,眼睛都不眨地砍向自己的手腕,對於主子的命令,那就是無條件服從。
“叮——”的一聲,匕首被一根銀針彈開。
影衛的武藝自然很好,可是程亭鈺親自出手,哪怕是影衛也不敵他的功力,那把匕首當場飛了出去。
“說一個夫人看中你的理由,我就饒了你這兩條胳膊。”
“主子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屬下這兩條手臂砍就砍了。”影十一直接給他磕了個頭,又從靴子底抽出一把短刃,再次往手腕上招呼。
實誠得簡直可怕,彷彿這砍得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殺父仇人。
程亭鈺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他再次一彈手指,將那把短刃打掉,眉頭皺得死緊。
“誰跟我說你聰明來著?簡直蠢得冒泡了。”
他無非是面子上掛不住,放幾句狠話嚇唬嚇唬而已,結果這個蠢蛋也太不懂給他搭梯子了。
影十一被罵蠢,下意識地張嘴想回話,還能有誰,自然是影衛老大影一。
只是最終他還是沒供出來,這回他聽出了畫外音,主子並不是真的要追究,只是嫌棄他笨而已。
影十一細細回想之後,反應過來了,才輕聲道:“屬下的手長得像鷹爪,既不溫暖也不寬厚,當初來影衛所的時候,還被師父嫌棄過,說手這麼小恐怕連劍都握不穩。夫人之所以那麼說,應該是氣惱您。”
他脫離了影衛死忠的心思,智商上線之後,腦子明顯靈活了許多。
不僅有理有據地證明夫人說了假話,還能瞬間撓到程亭鈺的癢處,給足了主子的面子。
“不錯,手留下吧。”程亭鈺果然很滿意。
他連夜把賬房叫了過來,開始盤賬,一刻都等不了。
一直等到半夜,才摸黑離開。
他回到後院的時候,屋裡的燈都已經熄了,顯然溫明蘊已經睡了。
“夫人,我來了。”程亭鈺進入裡屋之後,站在床邊。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整個人的狀態也是小心翼翼的,完全就是擺著認錯的態度。
躺在床上的女人,輕閉著雙眼,呼吸平穩,好像是真的睡著了。
“夫人,我又給你帶禮物來了。”這回他又湊近了幾分,聲音也楊高了些,確保她絕對能聽到。
溫明蘊依然沒有睜眼,只是猛地翻了個身,用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