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蘊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整個人神清氣爽。
艾瑪,懟完程瘟雞之後,她那些陰暗的汙糟情緒終於可以退散了,從此之後她和他兩不相欠。
當然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愧對他的地方,畢竟他們之間又不是熟人,而且上次她幫過他一次,這回看了一場戲,就當是收回的謝禮。
她正拿著桂花糕在吃,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面還傳來相當吵鬧的聲音。
“姑娘,錦衣衛在搜人,說是有賊子流竄出來。您莫怕,奴婢見到官家女眷的馬車,錦衣衛都不怎麼為難。”紅楓出去瞭解情況之後,立刻來回復,還輕聲細語地安撫她。
溫明蘊挑眉,似笑非笑地道:“那可不一定,你找機會回迎客來請五公主過來!”
她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錦衣衛的呵斥聲:“錦衣衛查案是要事,什麼溫家劉家,就是公主的車馬路過,也要接受檢查。”
“綠荷,讓他們查吧。”溫明蘊輕咳了一聲。
紅楓見狀,立刻悄悄混進人群裡,快步往迎客來酒樓跑去。
車簾立刻被粗魯地撩開了,卻並無錦衣衛敢上前,似乎在等什麼人,過了片刻之後,就見曹秉舟大步走了過來。
他的那雙眼睛,像是狼一樣直勾勾地盯著她,似乎在看死人一樣。
溫明蘊拿著錦帕擋住半張臉,毫不畏懼地回視他,哪怕她坐在馬車裡,看起來纖白瘦弱,還是被他俯視的狀態,其實卻絲毫不減。
他大剌剌地走過來,綠荷下意識地往前邁一步,似乎想擋住他的目光。
曹秉舟這麼盯著溫明蘊看,分明就是沒規矩,更何況這馬車還是溫明蘊的私人空間,就彷彿是半個閨閣,豈是外男這般窺視的?
可惜曹秉舟一個眼神看過來,她就被拉開了。
曹秉舟直接將上半身鑽進馬車裡,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掃視著。
溫明蘊為了出行方便,她乘坐的馬車空間並不大,除了能放幾盤糕點之外,幾乎一覽無餘,完全不需要這般仔細。
況且曹秉舟如此行徑,也不是為了搜查賊人,分明是想戲弄她。
“溫三姑娘別來無恙。”曹秉舟最先開口了。
溫明蘊輕笑,“我方才還同丫鬟說,錦衣衛不查其他官家女眷的馬車,可是必然會為難我們溫家,畢竟曹大人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果然被我說中了。”
聽到她如此說,曹秉舟瞬間面色突變,他輕眯起眼睛,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如此膽大。
他當街給她難堪,雖然錦衣衛將百姓們隔開了,可是這條街上人來人往,仍然能看到馬車上的“溫”字,溫家三女唯有溫三娘還沒出嫁,很容易就能猜出是她。
偏偏她還如此鎮定,甚至還主動罵他,似乎嫌兩人之間結下的仇怨還不夠大一般。
是了,她一向膽大包天,之前敢裝死欺君罔上,還逼迫他娶她的屍體當第一任妻子,行事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是真覺得我不會報復你?”曹秉舟冷聲問道。
溫明蘊挑眉:“曹大人在說笑呢,你這不是正在報復我?還沒恭喜曹大人重回錦衣衛,只不過有句逆耳忠言送你,做人行事要低調,否則只怕這副指揮使的位置也坐不穩。”
曹秉舟之前被皇上革職了,勒令回家反省,但是查辦舞弊案並不順利,替補錦衣衛指揮使不如曹秉舟好使喚,皇上又把他調了回來,只不過降成副職。
她整理了一下鬢髮,在心底感嘆自己可真是個大好人。
一天送出去兩條逆耳忠言,言官都沒她勤奮,kpi穩了。
曹秉舟怒極反笑:“這是你自找的。”
他直接後退兩步,對著馬車內的人道:“這馬車裡有可疑蹤跡,請溫三姑娘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