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模樣。
程亭鈺抿了抿唇,他真是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最後又一個字都憋不出來了。
那句“一切都為了孩子”一出來,簡直像是個緊箍咒一樣,瞬間套在他腦袋上,什麼話都沒法說。
“行吧,下回注意,有什麼事兒得提前通知我!”程亭鈺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點頭了。
溫明蘊又說了幾句好聽話,就順順利利地從書房離開了。
哎,不愧是生出程晏的男人,就是這麼容易被忽悠。
至於程亭鈺,則枯坐在桌前,久久不能回神。
他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這把溫明蘊娶回來教孩子,還花了那麼多銀子,到底是折磨誰的?
再窮不能窮教育,他為了掰正程晏,花錢倒是算了,怎麼最後還折騰到他頭上來了。
夜色深沉,周圍一片靜悄悄的。
程晏已經躺在床上,安穩地睡去了,就連守夜的小廝也迷糊過去了。
安靜的院子裡忽然傳來幾道細微的聲響,就多出了一張桌子,上面擺著兩個牌位,還有一圈貢品。
不過片刻之後,程亭鈺也出現在這裡,顯然今晚又是他向兄嫂大倒苦水的時候。
“大哥,大嫂,請容許我為你們隆重介紹,這就是程晏認得乾爹。大哥,我問過了這棵橘子樹屬於大齡樹,你快來拜見乾哥哥吧。”
他上了一炷香之後,就抬手一指旁邊的橘子樹,語氣相當平靜。
白天知曉這個情況的時候,他還咬牙切齒的,但是如今已經冷靜下來了,而且在看到排位後,那火氣就更沒了。
畢竟這是大哥兒子認的乾爹,又不是他的兒子。
這麼一想之後,心裡頓時平衡了許多。
“來,大哥,我親自為你們倒酒,你和你的乾哥哥好好喝上一杯,感謝它能給你兒子當乾爹。”
他似乎還覺得不夠氣鬼,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杯灑在了牌位附近,另一杯則倒在了橘子樹下。
“嗯,大嫂也要敬一杯啊?”他歪了歪頭,裝作在聽什麼話,好像桌上的牌位真的跟他講話。
“好嘞,我就知道大嫂是個氣量大的,您和阿晏的乾爹也喝一杯。”
他邊說邊又倒了兩杯酒,繼續方才的操作。
“你們兩口子要一起敬啊,沒問題沒問題!”他倒了今晚的第三回 酒。
那橘子樹下的泥土,被一連灌下三杯酒,都已經開始冒泡了。
“什麼,問我為什麼不和它喝?與我無關啊,你們一家三口和他認乾親,扯上我做什麼。況且這樹一看就不能喝酒,不過三小杯下去,都已經開始打酒嗝了,要是再來幾杯,明日萬一直接葉落凋零了,那阿晏不得哭死,到時候還要替他乾爹守靈,我可不能做這種混賬事兒!”
“雖然阿晏認下的乾爹,我瞧不上,但我也不至於直接要一棵樹的性命啊……”
程亭鈺對著牌位喋喋不休起來,越說自己氣量大,不在乎一棵樹,就越顯得他辛酸。
影衛守在一旁,非常無語地看著他表演。
不知道是不是和夫人成親的緣故,主子最近越發愛表演了,這對著牌位側耳傾聽的架勢,還有那不停勸酒的模樣,好像真的擺了一桌酒,引薦小少爺的乾爹給他們認識似的。
而且光看這觥籌交錯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場面多熱鬧,一屋子賓主盡歡呢。
實際上只有他一個活人,兩個牌位加一棵橘子樹。
他演戲上頭了,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這副詭異的場景落在旁觀者眼裡,只覺得他像神經病。
影衛心裡頗為惆悵,完了完了,大業還沒能完成,這主子不會被小少爺給傳染傻了吧?
溫明蘊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