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蘊往屋子裡走,腳剛邁過門檻,就已經聞見一陣濃郁的血腥味。
她的心頓時更加緊張了,快步走進去,就見屋子裡擺著兩個盆,裡面都是一片血紅,顯然是留下來的血水。
其中一個盆裡,除了血水之外,還有個成形的胎兒。
“啊——”溫明蘊瞬間捂住嘴,眼淚完全止不住,幾乎要癱軟在地上。
她看著眼前的場景,再嗅著這血腥味兒,幾乎讓她腿軟。
實際上她幾乎天天和血接觸,畢竟之前為了裝病,隔三差五就吐血。
可是當這些出現在自己至親之人的身上,還都是真實的,她就覺得撕心裂肺的疼。
劉大夫已然用上了銀針,開始給溫明霞施針。
他看到溫明蘊想要放聲大哭,卻又捂著嘴怕打擾他的模樣,不由得心軟,長嘆一口氣之後道:“是個女娃娃,可惜了。”
溫明蘊更加繃不住了,她伸手扶著牆才勉強站穩,兩條腿跟麵條似的,整個人搖搖欲墜。
“夫人,姜院判到了。”屋外有侍衛在通傳。
“快請他進來!”
溫明蘊立刻喊道,聲音卻極其沙啞,帶著哭腔。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但是此刻卻不能亂,不停地深呼吸,默默安撫自己:爹孃還沒來,我不能倒下,二姐需要我,大局也需要我來掌控!
溫明蘊擦乾眼淚,沙啞著聲音對劉大夫道歉:“還請劉大夫原諒我,我二姐流血小產,可是這蔡家卻封鎖訊息,不讓人去通知我爹孃,我怕蔡耀輝要趁機謀害姐姐,奪她的嫁妝,自己當家做主,心中焦急,就把姜院判也一起請——”
她的聲音十分急切,這些醫術高明的大夫,多半都會有自己的脾氣。
有些大夫就覺得,你既請了我,又請其他大夫,就是不信任我。
為了解釋清楚,她都不惜把蔡家的家醜曝出來了。
反正錯的是蔡耀輝,她也不需要替這狗東西留臉面。
不過顯然劉大夫不是這種人,他連忙搖頭制止:“程夫人不必如此,能與太醫院的院判聯手治療病人,這是老朽的榮幸。”
“劉大夫客氣了,也是我的榮幸。”
姜院判恰好走進來,他也跟著說了一句。
劉大夫用金針封住溫明霞的某幾個穴位,下身的流血情況立刻好了不少。
“對了,姜院判,我這裡有幾粒你之前給我的救命藥,您看看能不能用上?”她從衣袖裡掏出一個小瓷瓶。
裡面的丸藥自然不是姜院判給的,而是她師父做的藥,都是在關鍵時刻吊命的。
小丫鬟將瓷瓶遞了過去,姜院判單手接過,等到認真診完脈,才將瓷瓶開啟,把幾粒藥倒出來一一聞嗅檢視。
“她之前服用過一顆吊命的藥,若不然你以為流了這麼多血,還能有命活嗎?”姜院判輕聲道。
語氣那是相當冷靜。
溫明蘊稍微鬆了一口氣,立刻點頭:“是的,我之前送過幾粒給二姐。服用過就好,只是 報復開始
蔡耀輝被她這番振振有詞給震驚到了,時隔多年,這位小姨子仍然能讓他長見識。
每次都能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話來,偏偏人家還理直氣壯,乍聽起來有理有據,完全站得住腳,讓他連反駁的話都要在腦子裡過上幾遍,才知道該說什麼。
“你沒事兒吧?我是主子,他們是下人,自然是聽我的。況且我也是為了明霞好——”
“少給我扯這些,為了二姐好這種話,你留著說給旁人聽吧,我一個字都不信。你只會為了自己好。”
溫明蘊原本還想聽聽,他那張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結果一聽到這句渣男pua經典語錄,瞬間就不想繼續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