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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違用正經的表情回答:“復活了。”
“很好,去工作吧。”她說,“之後你還有的忙。”
他以為她說的是做醫生。
值班的時候,易思違沒看手機,再掏出來,就發現了好多個未接來電。這個號碼他不認識,但這種撥號方式,倒是有些似曾相識。除此之外,大妹也發來了訊息。
易思陸說:“媽媽叫接電話。”
一點都不意外。
在身為長子的易思違眼中,媽媽是個愛美的人,脾氣不好,但不是壞人。從小家境殷實給了她底氣。但是,媽媽也有自己的倔強。與丈夫吵架的時候,儘管自己每天要做不適應的工作,她也沒向任何人求助過,獨自肩負起照顧孩子的任務。
後來她再婚了,又離婚,最近大概是單身,好像開了自己的服裝店。
每次和媽媽打電話,總是要一口氣聽很久。易思違準備等有空再聯絡,然而易思陸又發來訊息,告訴他媽媽已經在他們在的城市降落。
為什麼?易思違一頭霧水。
他給莫烏莉發了訊息,告知她這週會很忙。資歷老的醫生大概能多休假,他這樣的年輕人,平時肯定要多勞。不過,這次卻不是出於勤奮。易思違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媽突然來了。”
莫烏莉的回答更令人意外:“是我聯絡她來的。”
作者有話說:
夏秋瘧疾(2)
為什麼要把奇怪的人引來見面?說實在話, 成年以後,他和媽媽實際碰面的次數並不多。倒不是關係有多差,主要還是忙的緣故。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其中也有這一層面的含義。學醫殺死時間,殺精力,也殺人。他又不在老家發展, 早早地就搬行李到教授家蹭飯吃。
易思違很困惑:“為什麼?”
莫烏莉風輕雲淡地回答道:“我準備跟你結婚。”
他沉默了一會兒,靠這短暫空白的幾秒鐘去理解她的言下之意, 然後把自己解讀的可能性說出口:“……結婚前要見家長?”
“是吧?”莫烏莉正在工作, 靜悄悄地敲了一會兒鍵盤, 想了想, 接著解釋說, “別人都是這樣。之前也都是走這種流程。”
莫烏莉已經結過一次婚,典禮什麼的毫無意義, 對她來說,最想要的還是法律上的認證。那才是切實可靠、有價值的東西。
“……”易思違不說話了, 手頭也什麼都沒做。
她說:“沒事的。不適合可以再離婚嘛。”
不單是結婚手續,離婚她也不是新手了。
易思違的媽媽人怎麼樣?會不會同意?莫烏莉一點都不在乎。她只是完成這個環節而已。
不過, 她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知。
恰如她在易思違的父母雙方當中選擇了見母親。嚴格來說, 易思違和媽媽走得更近。畢竟……他是和外公外婆一起長大的,小時候也都是媽媽照顧。雖然易思違這人對這類問題很遲鈍, 你像逗小孩一樣,問他更愛爸爸還是更愛媽媽,他也只會亂用臉, 露出奇奇怪怪的訕笑, 扭扭捏捏地說“這怎麼說”。但是。
但是, 十年前也好, 十年後也罷,私下翻易思違手機時,莫烏莉有注意到,易思違時不時還是會問大妹媽媽怎麼樣,讓她多關心媽媽。
易思違的媽媽是和易思違的妹妹思陸一起來的。說實在話,他父母的長相都不完美,但是,正是那些優秀的地方拼湊成了長子。
他媽媽穿著打扮很精緻,處處都別出心裁,頭髮染成了很淺的褐色,下身是剪裁過的褲子,上身是波點。不但如此,化妝不僅入時,還結合了本人的風格,顯然是平時就有一套固定契合自己的妝容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