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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
“你現在在大學?”
“是的。老師,我想問問您記不記得烏南國這個名字?”
“烏南國?記得呀。她很可憐啊……”
“嗯?”
“你不知道嗎?”這一段,老師在壓低聲音,“她好像自殺了。”
“……”
“她家裡人還打電話來了……好像,我記得,還問到了你。”
“……”
“是姐姐吧,好凶的呢,一直打聽你的事。”
“……”
……
“喂?阿姨您好,我叫易思違。是聞京以前的室友,不知道您有沒有印象。”
“有什麼事嗎?”
“請問聞京在嗎?”
“等一下。”
一連串拖鞋踩在地上的腳步聲響起,然後是幾句親暱的呼喚,有人不耐煩,有人嘆氣。最後,電話被接過去。
“喂?”
“聞京,是我。”
“易思違?你找我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莫烏莉的事。”
“啊?!”
“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她有跟你說過我什麼嗎?”
“你有病吧?!”
“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你他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正常!我早就該注意到了!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難怪!難怪!她總動不動攛掇我說你壞話,我們影片也總讓我拍寢室……你們那時候就有一腿了吧?!”
旁邊傳來了聞京媽媽的聲音:“京京,京京你別激動——”
電話結束通話前,聞京情緒激動地大喊著:“她還讓我往你身上潑上汽油,一把火燒死你,我信了她的邪!我是沒膽子做,有本事她自己幹去!”
天渾然黑了,窗外只有風呼嘯。即將是春季,衣服上粘著不知哪來的草籽。易思違獨自在黑暗裡坐著。胸腔裡有什麼在一陣一陣地鼓動,為了緩解這種壓抑的痛楚,他只好在室內徒勞地徘徊。腦海裡不斷出現彎腰哭泣的女生,瓢潑的淚將他從茫然中澆醒,他卻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起莫烏莉的眼神。
易思違感到窒息,彷彿被塑膠膜裹住,封死,他變成了屍體,被用解剖刀切開面板、翻起皮瓣,組織也被切成肉泥,血管、神經和肌肉被剪斷,骨骼被拆解,用骨錘敲個粉碎。
他想到莫烏莉的微笑。
洗手間窄小又逼仄,四周都沒有開燈,易思違必須強迫自己忘記這件事,轉移他對莫烏莉的猜測,藉此讓自己好受一點。但同時,他又不得不睜大眼睛尋找她的缺點,拼了命地詆譭她,才能努力不讓自己進一步淪陷。
他若無其事地維持著自己,她在車裡問他:“我姐姐的姓很少見,名字也很特別。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莫烏莉的愛是一場騙局。她看透了他的弱點,咬住了他的軟肋,毫不留情地擊碎他,潤物無聲地潑灑汽油,然後,點燃火燭。
易思違無可救藥地自欺欺人,而這一刻,他被她再直白不過地知會,他的結局唯有被付之一炬。他自以為洞察他人,卻羊入虎口。
像被藤鞭抽打過一般,傷口隱隱作痛。易思違變成了石頭,能回答的只有:“我沒聽說過。”
之後,他們在轟隆隆的雷聲裡做的愛。
他感到絕望,只想麻痺自己的神經。做到後來,她明顯在分心。他什麼都知道,動搖的心情重疊了,但不能與彼此訴說。
兩個人縮在同一張沙發上,她問他:“你睡著了嗎?”
他賣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