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那個眼光毒辣的媽媽也這麼覺得, 弟弟結婚前三番五次提醒他:“多幫聿澍看著那個女人一點。”
調查以後,那間醫院的確不錯。
於是, 他答應了。
來到醫院後, 周敬如順理成章見到了實施急救, 挽回過弟弟一次性命的醫生。他對他的第一印象是鼻樑很高。
易思違和“相貌平平”四個字無關, 說得直白點, 假如他不戴口罩,日常生活中, 周敬如絕不會把生命交給這種長得像電視劇男主角一樣的人。
之後,他並沒有刻意去留心這個人。
說到底, 易思違只是一名醫生。而周敬如卻是富二代,是家族企業繼承人, 是偶像劇、商戰劇等等各類傳奇故事裡不可或缺的存在。醫生只是服務他們的人, 不管他再怎麼聰明,專業技能有多強, 周敬如都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但是,隱隱約約,他也還是覺察到了一些湧動的暗流。
在狹窄的電梯裡, 易思違吐出空氣時, 莫烏莉微微吸氣。自始至終, 他們不對視, 但即將分別時,兩道視線卻又若有若無地相擦。周敬如回想起來,有那麼一次,莫烏莉在他家過夜,早晨起來,她穿著浴袍到處走動,望見他家聯網的高溫洗衣機。
滾筒洗衣機與波輪的不同,筒身與地面平行。莫烏莉望著,突然窸窸窣窣地笑出聲。周敬如才衝完澡,出來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她美麗異常。等旖旎一番,他才問她:“你剛才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嗯?”她搖了搖頭,笑著說,“我在想,這樣就不能把人裝在裡面了。”
什麼意思?
他完全沒理解。
在周敬如看來,莫烏莉時不時就會有這些奇怪的地方,但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發覺她和這位醫生沒那麼不熟以後,周敬如讓秘書調查了一番。他們是大學同學,談過戀愛,原來如此。但是,她決定出國,他們也還是很輕易就分手了。唯一令周敬如意外的是,莫烏莉竟然是會吃回頭草的個性。他一直以為她冷酷到轉頭就忘。
回到現在,周敬如向她發出邀請。
他要去洛杉磯辦公,準備在那裡多待一段時間。一個人多無聊,他問莫烏莉要不要同去。
周敬如說:“我知道你跟易醫生在一起。但是你又不會跟他來真的。當然,我知道你也不會跟我來真的。不過以後的事誰知道?湊合湊合,至少我們很適合。”
“嗯,”莫烏莉笑了,“也是啦。”
他把摻著血的肉塊送進嘴裡:“易醫生是個善良的老實人,被你這麼折磨,他多可憐啊。
她問他:“你覺得我在折磨他?”
周敬如反問:“不是嗎?”
莫烏莉握住叉子末端,抬手撐住頭。室內恆溫做得很好,她穿的無袖裙,裙子上閃閃發亮的流蘇垂落。
之前下葬烏南國以後,大概是收費很高的緣故,殯儀館還帶來了亂七八糟一系列配套服務。其中就有祭奠用的青團,做得很好吃。
夜深了,莫烏莉去醫院找易思違。
她提前發了訊息,問他現在在哪。他其實沒什麼時間,已經在的病人有很多問題,新來的病人也有很多問題。他還要抽空準備自己的考試。
但莫烏莉剛好也很閒。她大部分時候都是閒的,於是過去帶著東西過去,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等待的時候,她又確認了一下週聿澍親生父親的資訊,然後去問叔叔和嬸嬸,她的親生父母有沒有找過他們。這是一門技術活,不能讓他們發現她被聯絡了,又要問清楚具體情況。
嬸嬸問她說:“南國……都處理好了?”
“是的,已經沒事了。”她回答。
“那孩子命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