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違背對她確認電閘。電閘發出了特別大的響聲,有點駭人。這座樓很老舊,是建校時就有的,也不知道修繕過幾次。保安大概是去休息了。莫烏莉關掉手電,找了張椅子坐下。他在一個個嘗試,隨口問她:“最近停課了,你為什麼不白天來?”
莫烏莉言簡意賅:“不喜歡。”白天來人太多,會很吵。
漆黑裡,屋子裡只有他們倆。
易思違漫不經心:“你喜歡黑漆漆的嗎?”
“不,”閒聊中,莫烏莉的語氣也放鬆,“我很怕黑的。”
雖然怕黑,但其實,在家她並不怎麼開燈。夜裡黑漆漆的,不會變得更暗,讓人失望。因此更有安全感。
他只有隻言片語:“別怕。”
她準備回答,可是,燈突然亮了。世界變得明亮,甚至有些晃眼。莫烏莉坐在原地,下意識蹙眉閉眼,隨即才睜開。易思違正轉過身來。他脫掉手套,把東西放回抽屜裡。
開口時,易思違沒在笑,不是那麼熱絡,卻有種獨特的親暱。很奇怪,他好像在安慰人:“現在又是白天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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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溼(3)
燈光下是人造的白晝, 莫烏莉咳嗽了兩聲,站起身來,問他說:“你也來複習?”
“嗯, 宿舍太吵了。”易思違站在桌邊,把拉出來的椅子推進去,“他們背書喜歡念出聲。”
他們一起上樓, 易思違還沒安頓下來,只拎著包。最後的考試和標本息息相關, 他很自然地跟去標本室。他才進去, 莫烏莉連忙背過身, 把手藏在背後, 快速收拾了桌上椰子瑞士捲的垃圾。
來這裡以前, 班上同學分了一塊椰子瑞士捲給她。她本來沒胃口,但學到中途, 有點低血糖,所以當宵夜吃掉了。
雖然也有老師偷偷在解剖樓飲食, 但學生終歸不一樣。就算標本室不比實驗室,食物殘渣都有壞影響。她是出於這個想法才藏著掖著的。
好在易思違一點都沒注意, 只聞著衣服感嘆:“福爾馬林味是不是變重了?”
莫烏莉說了自己知道的情報:“嗯, 好像他們才去撈的屍體。”
“‘大體老師’?期末動?”“大體老師”就是遺體捐獻者、屍體的意思。
“嗯,好像要搞檢查。在後院那邊的倉庫樓裡。”
易思違不自覺抱起手臂。
莫烏莉似笑非笑地問:“你害怕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