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笑著, 裝出不安的語氣說:“怎麼了?你反應好大。”
“沒有。”他說。
“……”
“你們去的是這個餐廳嗎?”易思違回頭,從手機上調餐廳網站給她看,這話題轉移得很順暢。可惜莫烏莉有備而來,沒那麼容易買賬。
她說:“是這家。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不是。”他微笑著看向她,眼睛稍微被遮住了,“思陸肯定說我壞話了吧?”
就這麼點反應而已?
莫烏莉跳過這個流程,直奔下一個,她試圖誘導他開口:“她說了你們小時候的事。你媽媽一個人照顧你,很不容易。”
“嗯?嗯。是的,所以我要好好讀書,找個好工作賺錢報答她。”
“……”
“差不多可以走了。我開車送你回去?”他看了眼時間,徑自往回走。
望著他的背影,莫烏莉徹底地沉默不語。
易思違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做,偽裝成從沒有受過傷的人類,即便世界上這種人本該少之又少。他不對她敞開心扉,又或者說為了自尊掩飾,維持著神秘和距離感。他不訴苦,不抱怨,不發牢騷,把糟糕的、荒唐的事全部藏得嚴嚴實實,不用它們去換取一星半點的同情、關注或者愛,好像不在乎它們,從根本上否定傷痕的存在。
或許有些扭曲,莫烏莉感覺心跳個不停,體溫也在上升。
她不相信愛,但是,她第一次清晰地覺得不討厭。她喜歡這樣的。
值班的辦公室裡有學長自己購置的小型冰箱,易思違彎腰,開啟,發現裡面有支雪糕。他問莫烏莉要不要,她搖頭,他拆開,剛咬一口,還在咀嚼,然後就吐了出來。
包裝袋上的日期是一年前,冰淇淋早就過期了。還好沒吃,可嘴裡卻滿是變質雪糕的味道。好惡心。令他噁心的只有冰淇淋嗎?需要用冷飲鎮定的情緒只有不安嗎?
莫烏莉突然問:“易思違,這間辦公室有監控嗎?”
“沒——”他沒說完。
她朝他走過去,他什麼也沒做。莫烏莉和他接吻,輕輕啃噬,緩緩廝磨。變質食物的味道在唇齒間推移。易思違停頓了一陣,手懸在空中,然後,按住她的後頸。
她撞到了辦公桌和椅子,後背好痛,想先站穩。莫烏莉張口是為了說話,可對他來說,卻只是節省撬開的力氣。
等一下……
莫烏莉伸出手,下意識去掐他脖頸,虎口扼住喉結的位置,按理說會很難受,可易思違卻沒退後太多。
不久之前,他稱讚她十指修長的手,絲毫沒察覺她的特徵,只因男性的身體構造原本就與女性不同。對比其起女生,男生的手臂完全不是同一規格。易思違握住她肩膀,輕易得令她發抖。
掐住他脖子的手掌向上,莫烏莉扳正他下頜,確保兩人能四目相對。不均勻地喘著氣,她說:“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呼吸紊亂,易思違卻笑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再次親吻時,年輕男女的情緒都比剛才更高漲。
腿有點發麻,莫烏莉不想倒下去,只能靠著辦公桌,用手環住他脖子,把大部分重量交給他。易思違低著頭,把臉埋在她頭髮裡。
他的聲音悶悶的,壓得很低,沙沙啞啞,落在耳邊:“莫烏莉。”
“嗯?”她說。
“你喜歡我嗎?”
“哈哈。”莫烏莉忍不住笑了。
“你喜歡我嗎?”
“什麼呀……”
易思違還在問:“你喜歡我嗎?”
為什麼一個勁地問?這個人怎麼回事?
她好像永遠都理解不了他了。不過也沒事,男人本來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