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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門還要催,大謝氏冷冷道:“我們也不是大夫,現下屋裡躺著個動彈不得的傷患, 我做母親的, 難不成陪陪郎君都不行?”
小黃門自然連忙道行,躊躇好久,還是離去了。
待小黃門走了,大謝氏立刻叫院裡的人去前邊遞訊息,等著謝知回話, 又派了人去尋夏太醫探問情況。
這一去還不曉得是什麼鴻門宴, 哪些妖魔鬼怪等著她, 大謝氏自然不能打無準備的仗。不怕他們胡亂攀扯, 就怕藉著太子妃的身子,要把謝琅玉遇刺的事情含糊過去。
大謝氏心裡想事情,一旁的女孩們聽了一耳朵,都不敢胡鬧了,謝氏頭一回見這樣的場面,白日裡才見過的太子妃,現下就不好了,甭管好壞,心裡總歸有些發慌,看著丫鬟們把屋裡的蠟燭都點起來了,這才發現外邊的天都黑了。
謝氏便把幾個女孩趕去了偏殿,嘆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越是富貴的位處,事就越多……”
大謝氏喝了口涼茶靜心,憋著沒講話。
謝氏並不多問,又坐在門前,望著門外的細雨,轉起佛珠來。
內殿裡,明月把床頭的箱籠開啟了,搬了個小凳坐在邊上,在裡邊翻找一會,拿了一本比較薄的出來,問道:“天山遊記……這個可以嗎?”
明月不等謝琅玉回答,自個先翻了兩頁,見全是一些‘清幽靜雅’之類的詞彙,並不有趣,便又輕輕地放回去了,撿了一本略厚一些的,道:“這個是……錯斬李洲……哎呀,這個不好,太晦氣了。”
明月在箱籠裡翻來覆去,還瞧見了自個看得話本,連忙偷偷瞧了謝琅玉一眼,壓在最下邊了,翻了半天,都是些遊記,很是枯燥,她只好又拿回了天山遊記,試著唸了兩句,怪彆扭的。
謝琅玉伏在枕頭上,大多數時候都是閉著眼睛的,早間喝的藥藥效過了,謝琅玉疼得沒什麼力氣講話,也睡不著。
明月看了他一眼,曉得他很疼,自個唸書,他多半也聽不進去,下意識放柔了聲音,道:“你想不想睡覺?”
明月覺著睡著了也能忘記疼了,就是白日裡睡了那麼久,現下怕是睡不著。
謝琅玉擰著眉呼了口氣,輕聲道:“你陪我講講話吧。”
明月見他這樣很心疼,又沒有別的法子,她輕手輕腳地把書合上放回箱籠,又把繡凳扯到床頭,用胳膊抱著膝蓋,下巴壓在胳膊上,小聲道:“我想給你做衣裳,等你好了穿,都是很好看的款式,你喜歡穿廣袖長袍,我瞧著京城也流行這樣樣子……”
明月講好話,卻並沒有吹捧,謝琅玉不光臉長得好,身條也優越,個子高,肩頸的線條又好看。
明月有點不好意思,把臉頰埋在胳膊裡,只拿眼睛望著他,壓著聲音道:“許多人穿,獨你穿得最好看。”
謝琅玉看著沒什麼精神,還是輕輕笑了一下,道:“謝謝你……你還會做衣裳啊。”
明月點點頭,給他講小時候的事情,道:“我小時候其實不愛讀書,大舅母給咱們幾個姐妹請過一位女夫子,那夫子脾氣軟,十分好欺負……誰都不怕她,書都讀的不好,嬌姐兒坐不住,整日靠著我指天罵地的,我雖能坐上半天,但其實一直走神,走著又覺著不好,銀子都浪費了,這才能專注聽一會……”
“比起讀書,做衣裳都算是有趣了,學起來都有勁一些……”
明月會做衣裳,但是很少做,基本沒自個動過手。謝氏覺著幾個女郎什麼都該會一些,但是日後卻不能事事都自個上手,若真這樣了,在夫家身段都要低了,因此明月曉得如何製衣,卻並未真正地做過。
謝琅玉像是趴的有點累了,用一隻手臂枕在了臉頰下,就這麼動了兩下,他的臉都白了許多,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