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個女人的孩子就要登堂入室了,她就是心裡太明白了,這才難受的要喘不過氣來了。
清河郡主的院子裡折騰了一中午,前院也該是曉得動靜的,但無聲無息的,顧治成都沒打發個人來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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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鞭炮響了許久,明月被謝琅玉虛摟著,覺著響了得有一炷香的功夫,彷彿炸在人身上一般,叫人的耳朵轟隆隆的。
待爆竹點完了,一眾人帶著暑氣遷到涼快的廳裡吃席面,明月是壽星,同長輩們一齊坐了主桌,謝琅玉就在邊上陪著她。
今個是真熱鬧,明月臉上的笑就沒放下來過,席上有人吃膳,更多的是同邊上的人閒話,嘴都不夠用了。
上次這麼熱鬧,那是明月成婚的時候,她雖是新婦,也是主家,偏偏早早進了屋子,不曉得外間是這樣的。
桌上坐了許多長輩,都是謝家族裡的,明月見過一兩次,她雖記性好,也不太認得這些人的輩分了。
今個瞧著都高興,眾人吃了幾圈,打主位一族老邊上的叔奶奶開始,老人家引經據典,講了好長一段賀壽詞,抑揚頓挫,感情充沛,字裡行間都是對晚輩的愛護,這來人家矮矮小小一個,那聲音卻不小,一高一低的,廳裡許多人便不講話,只聽這個叔奶奶致辭了,待叔奶奶講完了滿意地坐下,起碼也有半柱香的功夫。
這叔奶奶講完了,邊上一個姨奶奶也不甘示弱,吊著嗓子唸了一段,還有幾個小娃娃鼓掌呢,不曉得怎麼搞的,就一個接一個的,明明吃著宴呢,忽然就成了給明月念賀壽詞了,那些老婦人們一個比一個腦袋抬得高,邊念邊目光灼灼地望著明月,恨不得明月當場評個狀元榜眼出來。
明月端著溫水,聽得臉頰發紅,人家一講完她還得夸人道謝,前後還不能誇一樣的,誇一樣的,聽了要置氣的。明月少有怯場的時候,偏偏今個真是一個大場面接一個大場面,她都有些受不住,等長輩講完了,便要敬茶謝人。
這麼多人,明月至多隻認得一半,謝琅玉就靠在椅背上,低聲告訴她叫人。
明月這樣認了一溜,席上突然多了個扎著小辮的男孩來,瞧著五六歲的模樣,生得玉雪可愛,同潛哥兒差不多的歲數,跑到斜邊上一個穿綠色小襖的老婦人跟前了。
那老夫人明月方才叫過一次,曉得該叫她叔祖母。
叔祖母拿了果子逗小孩玩,席上的人就都瞧過去,那叔祖母就笑道:“莊哥兒也講兩句吉祥話,這小孩的嘴是最靈的。”
莊哥兒養得機靈可愛,一對烏溜溜的眸子像兩顆小葡萄,撲閃撲閃地望著明月,把臉貼在叔祖母的身上,有些害羞地道:“三奶奶萬事如意,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一溜地背下來,想來是叫人教了許久的,明月就笑,覺著他討人喜歡,要夾果子給他吃,邊上的謝琅玉就低聲講了一句,“叫舅舅。”
明月一愣,還以為聽錯了,夾了果子,還是笑道:“謝謝莊哥兒。”
莊哥兒羞噠噠地吃了果子,就來抱著明月的手臂了。
桌上就有人笑,一個姨媽道:“咱們三奶奶抬了輩,莊哥兒瞧著是很情願的。”
邊上的丫鬟都笑起來了,明月一下便反應過來了,合該真叫這小娃娃一聲舅舅。
那叔祖母搖著扇子,嗔道:“乘風,你家新婦可不行啊,你這小話遞的,我都聽見了,怎麼獨把她漏了。”
隔壁桌几個年輕女郎都支著耳朵聽,邊往這邊瞧邊竊竊私語,笑聲都不遮掩一下的。
明月紅著臉,還是笑著餵了莊哥兒吃果子,隱約聽見邊上的謝琅玉也在笑,他過了一會才道:“我下次大點聲。”
長輩們又笑,叔祖母無奈地一攤手,又擺手不講話了。
明月還把這小舅舅抱起來為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