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漂亮華貴的多寶格。
穿過這些擺設,就見到這房間十分寬大,擺設典雅,角落裡點著爐子,最裡邊是一張拔步床,床上的床簾垂下來,一旁點著蠟燭,照得裡邊朦朦朧朧的。
明月輕手輕腳地走到榻邊,把一側簾子打起來,掛在掛鉤上,外頭的光便照進來,明月聞到了那股很淺淡的香味,不由小心翼翼地坐在榻邊。
謝琅玉正躺在床上,微微朝外偏著臉,長直的睫毛覆在面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身上蓋了層薄被。
帳子裡昏暗,明月只能隱約看見他的輪廓,額上還纏著繃帶,明月沿著他的臉頰看到脖頸,接著是放在身側的手。他人漂亮,手也生得好看,比明月的大很多。
明月安靜地打量著他,看不出他哪兒受傷了。
趙全福已經搬了個小案來,把食盒裡的物件拿出來擺好,謝琅玉還安靜地躺著,明月見狀,不由小聲道:“他像是累了,要不別吃了?”
趙全福擺擺手,也小聲道:“一整日沒吃了。”
接著便叫了一聲,“三爺,用些東西吧。”
謝琅玉的睫毛顫了一下,就半睜開了眼睛,他緩緩地眨了一下,就看著枕邊綠色的衣襬,接著微微抬了抬臉,就看見了明月。
謝琅玉朝裡邊偏了偏臉,又閉上了眼睛,笑著嗯了一聲,語氣懶懶的,他接著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這才睜開眼睛看著明月,聲音有些啞,“什麼時辰了?”
明月講戌時末了,她這麼看著謝琅玉的眼睛,謝琅玉也躺著看著她,明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目光,總覺著他像是沒睡醒,但是眼神卻很清明瞭。
明月又看向一旁的小案,趙全福點了蠟燭,輕手輕腳地擱在桌上,桌上幾個爽口的小菜,一碗肉粥,一碗藕湯。明月猶豫一會,沒叫他用膳,先問傷勢,“你傷的嚴不嚴重呀?”
謝琅玉講不嚴重,趙全福連忙在一旁道:“哪裡不嚴重,腰上劃拉好長一條口子,這幾日還有的忙,就為了這批人,要趕著回京城了,歇都沒日子歇……”
趙全福比劃了半個手臂長,齜牙道:“可深了,嚇死老奴了,待會還要找個大夫來瞧呢。”
明月聽得紅了眼睛,很輕地捏了捏手,忽然起身端起了肉粥,又坐回床邊,拿勺子舀了,就要餵給謝琅玉。
謝琅玉撐著坐起來了,他裡邊就穿了件褻衣,很單薄,他把被子提了提,安靜地看著明月動作,見她作勢要喂,不由道:“我自己來吧。”
明月不講話,紅著眼睛把勺子喂到他嘴邊,堅持要喂他。
明月的眼神很……謝琅玉沒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安靜一會,還是張口吃了。
明月看著他淺紅色的唇變得更加紅潤,要拿帕子給他擦。
謝琅玉把嘴裡的粥嚥下去了,任由她在自己嘴上糊了兩下。
明月把帕子捏著,巴巴地問,“好吃嗎?”
謝琅玉點了點頭,莫名笑了笑,又嗯了一聲。
明月連忙還要喂,謝琅玉笑著避了一下,道:“我自己來吧,你坐著,看著我吃,好不好?”
明月猶豫一會,點點頭,這才讓他自己吃了。
謝琅玉坐在榻上,他端著碗,身上搭著的被子就往下滑,擁在腰間。謝琅玉只穿了件褻衣,很輕薄的料子,明月先前就曉得,他看著瘦,其實並不文弱,衣服底下隱約可見流暢的肌理……明月又想起了先前在山洞裡的事情,不好意思多看,避開了目光。
趙全福就湊過來指了指謝琅玉的腰側,依稀可見纏著繃帶,道:“就是這,今年真是,不曉得犯了哪路神仙了……”
明月只瞟了一眼,謝琅玉也垂著頭,按了按被子,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明月看不到他的表情。過了好一會,趙全福還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