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安靜地聽身旁的明治遠講話。
這個才是一夜沒睡呢。
這正堂裡只有幾個伺候的丫鬟,其餘的便全是明府的人了。
謝氏想起來還是恨得牙癢癢,涼涼道:“我倒要瞧瞧有甚交代,朝雙身子的人下手,這李家瞧著百般體面,內裡怎麼會有這樣的糟心事……”
明月想起來就覺著生氣,也且先忍著了。
沒一會,正堂裡就來了人。
李松懷打頭陣,身後跟著李家二房的人。
李松懷的弟弟李柏志只比李松懷小兩歲,神態做派卻十分年輕,穿一身青色長袍,長相也稱得上風流倜儻,領著李亭元就來了。
李柏志臉上原本帶著笑呢,見自家正堂裡這樣多的人,滿心疑惑,還是先挨個見了禮。
身後的李亭元彷彿什麼也不曉得,她衣著仔細考究,妝容也端莊,還笑著同明月見了禮,叫她明娘子,關切了幾人早膳用了沒。
明月隱隱猜到了什麼,不想搭理她,謝氏卻笑眯眯地同她打機鋒,你來我往講了半天。
兩撥人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規制好,李松懷坐在主位上,他眼下烏黑,滿臉疲憊,神情卻冷冽,面無表情地掃了二房兩人一眼。
李柏志察覺到氛圍微妙,他向來聽兄長的話,昨個夜裡的事情也不曉得,還以為是李君延的婚事出問題了呢,含笑道:“長兄,這大清早的,也不當值,你叫我們父女來做甚?”
李松懷也不廢話,抬手叫人提了兩個婆子上來。
兩個穿鴉青小襖的婆子,身上衣衫規整,叫人直直地丟在了地上。
明月問到了一股強行用薰香壓下去的血腥味,不由往後仰了仰身子。
李松懷看著這明顯受過刑的兩人,又看看一旁眼神不善的明家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極為不好的預感,還未講話,一旁的李亭元立刻起身,直直跪在了正堂中間。
李柏志一驚,起身叫道:“元姐兒,你這是作甚!”
李亭元垂著頭,並不搭理李柏志,只對著李松懷朗聲道:“侄女做了錯事,還請伯伯罰我。”
李松懷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沉聲道:“你自己講,你做了甚。”
李亭元表情平靜道:“我心裡嫉妒伯母肚裡的孩子,找了桃子來害……”
“啊! ”李亭元話講到一半,突然尖叫一聲,是被李松懷疾步走下來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臉上,她長得瘦小,幾乎是被扇飛到了地上。
正堂裡一下安靜極了,這響亮的一巴掌謝氏都看愣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明月嚇了一跳,握著拳頭,隔了好久才敢鬆開。
這麼多年,明月還真沒聽說過哪家女郎臉上捱過巴掌。這一巴掌打得也極狠,臉都抽開了。
李亭元身後的嬤嬤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撲著過去抱著李亭元,哭道:“老爺!您這是作甚!還對姑娘動手了!這,這臉都打爛了!”
李亭元被這一巴掌打得嘴角都爛了,血順著她合不攏的嘴往下滴,頭髮散開,伏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李亭元被抽的腦袋發昏,頓時明白了,有些事情超出了控制。她下了桃粉,至多叫李夫人難受幾晚,李松懷也不會這樣激憤地給她一巴掌。
李亭元瞬時收拾好情緒,渾身發顫,還是發著抖端端正正地跪起來了,她滿臉是血,疼得直抽氣,一字一句接著把方才未講完的話講完了,“我打探到伯母不能食桃,便指使下人磨了桃粉,想叫伯母身子不適,是我錯了。”
李柏志在一旁看著,幾次想要去扶她,都忍住了,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道:“長兄,長嫂如何了,這事是元姐兒不對,請長嫂千萬保重身體。”
李柏志惱恨她做下如此錯事,卻還是心疼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