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很顯年輕,想來該將近四十了,卻瞧著不過三十大幾。
穿一件黛色刻絲百蝶織錦大袖衣,下身一件鴉青暗花梅紋百褶裙,氣質高貴,笑容可親,有幾分平易近人的意思。
幾個夫人上前同她攀談,她皆笑著回應,一舉一動很有風度,或許不算十分漂亮,但氣質儀態足以叫人側目,是個讓人十分舒服的美人。
謝琅玉稍遲一步來的,他穿一件素色繡金廣袖長袍,腰間扣著白玉帶,襯得他身高腿長。身後跟著的人悄無聲息留在了院子外頭,自己叫人領著進了院子。
謝琅玉先去同趙侯夫人請安,見院裡幾乎坐滿,便笑道:“好像是乘風來遲了。”
趙侯夫人道:“哪裡遲了,你來的好,就要開席了。”
趙侯夫人叫人收拾桌椅,便要叫謝琅玉坐到主桌上來,謝琅玉也不推辭,從善如流地坐下了。
眼見要開席了,幾桌人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俱都各自說笑,熱鬧一團。
明月在這熱鬧中想起了家中的老夫人,重陽佳節,不曉得她此刻吃沒吃上一桌重陽宴。
明嬌閒不住,指著主桌上一個長相明豔的女子,悄悄道:“那就是趙侯夫人的女兒,叫趙霜商,今個的袖箭就是她給的,你瞧,謝歡就坐她邊上呢。”
明月打下她的手,打眼看過去,粗略的瞧了幾眼。
那趙霜商穿著桃紅緞秀刻絲大袖衣,下身繡花石榴裙,相貌明豔,舉止大方,時不時含笑望向身側的謝琅玉,姿態很是動人,同趙侯夫人生得很像。
瞧著趙霜商面色發紅,躊躇著低聲同身側的謝琅玉說著什麼,謝琅玉的目光停在桌上,安靜地聽著,接著低頭笑了笑,也回了句什麼。
謝歡坐在謝琅玉下手,衣著素雅,嘴角噙著笑,看著二人言語,頗有幾分樂見其成的意思。
明月沒有多瞧,待一會,主桌便來了個小丫鬟,把明家人一齊請過去了。
一家人給侯夫人請過安,便入座,謝氏坐在趙侯夫人身邊,依次是明嬌,明淑,明月便坐在了謝歡身邊。
見院裡人幾乎來齊,便叫開席了。
趙侯夫人先斟一杯茶,笑道:“我家侯爺原本該來招待的,可惜這山上風露重,他舊傷發作,叫了大夫瞧,今個就出不來了,這佛門淨地,我以茶代酒,代他敬一杯,同諸位共度重陽,著實失禮了。”
趙侯夫人將茶飲盡,底下人自然是道不會,這便算是開席了。
席間伺候的下人們俱都平頭正臉,身形相似,不遠不近地候在一旁,規矩極好,雖不張揚卻也能叫人瞧出侯府的底蘊。
這幾桌都是寺廟裡的素齋,做的也有幾分滋味,入得了口。桌上無葷腥,也無酒水,倒是置了許多花茶。
明月在這桌上沒有講話的份,只安靜地吃自個的。往年也來過安山,但是這素齋味道好俏得很,三次裡有一次能吃到就不錯了。
“你嫁到蘇州來這麼多年,倒是少見你回京城。”趙侯夫人同謝氏拉起家常來。
謝氏笑道:“我家中事務繁多,日常抽不出空閒來,倒不如夫人享福,一家子都能遊山玩水。”
趙侯夫人道:“你才是享福,兒女安康,皆人中龍鳳……”
趙侯夫人面上有一閃而過的落寞,很快便褪去了,又說笑幾句,慢慢入了正題。
她招手叫下人夾糕點,笑眯眯地望著謝琅玉,“乘風,這是花糕,霜商自個做的,嚐嚐。”
一個丫鬟便拿公筷給謝琅玉夾了一塊。
謝琅玉靠在椅背上,靜靜看著丫鬟把糕點夾到碗裡,微笑道:“謝謝夫人,只是倒不好我一個人用了。”
趙侯夫人只笑道:“娘娘講你愛吃,今個就先叫你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