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人查去,他不想沾染麻煩,更不想貪這個功績。
錢主簿的聲音十分嚴厲,謝歡像是突然醒了神,整個人打了個激靈,她掐著手心,瘋狂地呼氣,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慌,沒事的,不過是一句胡話罷了。
謝歡覺著自個渾身都不舒坦,腦袋裡什麼都想不動,東西都到嗓子眼了,腦袋暈得她想這麼吐出來算了。
謝歡到底還是忍住了,她模樣看著實在悽慘,身上出汗到臉上浮著一層水光,若不是大夫講她沒事,這屋裡早有人瞧不下去了。
謝歡眼前發黑,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講了小一炷香的功夫,喘著氣,磕磕絆絆又生怕講錯了話,“我生病了……我方才……有些糊塗,我講得都是胡話。”
誰家娘子講胡話會講這樣的話……謝歡這擺明了就是有鬼,屋裡一時沒人搭腔,有人就忍不住去瞧明月。
要說這謝家三夫人,雖嫁來京城才幾月,但也是個叫諸家夫人都如雷貫耳的人物。
謝三夫人貌美,這屋裡就沒人能在這方面講她不好的,有頭一回見她真容的,呆了好一會,這個拋開不講,那同屋裡旁的夫人格格不入的家世才是最先叫人議論的。
家世低微,且實在算不上是個體面的出身,偏偏人家有本事,嫁的好啊,從蘇州那麼個小地方,一躍而上成了謝家的主母,日後指不定還有大造化呢,要比這屋裡所有人都尊貴。
現下雖無人敢把明月的身世拿到明面上來講,但私下是沒少議論的,這謝夫人真是命好,有點東西,前幾個月那謝乘風成婚的時候,宴席排場轟動京城,背後可不少女郎哭溼了帕子。
明月此刻端著茶杯,像是若有所思的模樣,旁人熱切地等著她再講出兩句話來,最好是同那謝歡辯一辯,她卻安安靜靜地端坐著,並不講話,多看她幾眼便衝你笑一笑,倒是叫看她的人莫名不好意思了,她還是一副只待大謝氏做主的模樣。
眾人一時覺著也是,明月瞧著就是一個品性溫和的深閨婦人,至多比旁人貌美一些,她能曉得什麼呢?難不成是這謝歡先前暗地裡謀害過她,她還不曉得呢。不然她若是曉得了,還能這麼安安穩穩地坐著,不踩她謝歡一腳?
謠言就是這樣傳起來的,明明同謝歡誰也沒認,可這事在諸位夫人心中一轉,已經同發生過沒有區別了。
清河郡主跟著點頭,搖著扇子道:“歡姐兒病了,有些人現下套她的話,不曉得打得是什麼主意,她腦子是糊塗的,能講出什麼好壞來不成?”
那也得謝歡有話叫人套啊,屋裡的人都不傻,人家設計套話是一回事,你自個兜不住,你確實做了虧心事,還能倒怪旁人不成?
魏夫人便嗤笑一聲,搖著扇子不講話。
這事情已經變味了,若是方才人人都是當笑話看的,現下就不一樣了,這謝歡講得若是真的,她先前真的險些殺過人,那她今個是不是也是因為同趙夫人有怨,這便行兇了?今個若是含糊過去,日後旁的夫人女郎不小心得罪她了,是不是也要找個沒人的池子便推下去了?
眾人一想只覺著背後發涼,都不肯搭清河郡主的腔。
趙夫人本同謝歡並排一人一張軟椅,她方才還躺在軟椅上哼哼著自個這裡不舒坦,那裡不舒坦,嚷嚷著要治謝歡的罪呢,現下忽然也後怕了,整個人一下就精神抖擻了,唰地站起來,把邊上伺候的小丫鬟嚇得一愣一愣的。
趙夫人嘴上不饒人,腳下卻步子不停,直直坐到夫人堆裡去了,這才覺著安定一些。
“我就說了!你這女郎小小年紀,還真是心思歹毒,莫不是原先同我有了口角,這便要行兇傷我的性命來了!”
夫人們擁著趙夫人,都問起她方才在池子邊的事情來。
屋裡一下鬧哄哄起來,錢主簿拿了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