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呢……你身上舒坦嗎?背後痛不痛?”
謝琅玉辰時不到就起了,直直坐到現在,他這幾日是真的忙。
謝琅玉合上書,看她一眼,又拿起案上的茶葉,開啟盒子看了看,邊溫聲道:“沒事……你想她了?”
明月把支著下巴,道:“有一點,不曉得她什麼時候能到京城來……”
謝琅玉不愛喝茶,他把茶葉合上,輕輕放在案上,對明月道:“很快的,姨夫這次升職很順利。”
謝琅玉已經同她講過了,明月想起這個就高興許多 ,不由看著他道:“等下山了,還得幫著舅母出去找宅子呢。”
謝琅玉想了想,道:“最近京城應該有許多賣宅子的,可以交給下人去辦。”
明月道:“我挺想出去瞧瞧的,瞧個老夫人喜歡的……親眼瞧中一個宅子,住起來那真是處處都順心……我也想出去走走。”
明月這樣講,謝琅玉就笑了笑,道:“你高興就好。”
明月抿著唇笑了笑,道:“你不忙了嗎?現下還同我閒話了。”
謝琅玉扯了扯領口,他身上有傷,怎麼坐其實都不舒服,他像是想了一會,才道:“不忙……有個事要同你講,顧治成的來路差不多弄清楚了。”
明月下意識扶住了謝琅玉的手臂,道:“真的嗎?”
這一下扯到了謝琅玉的傷口,他輕輕嘶了一聲,明月立刻就放了手,小心翼翼地望著他,道:“對不住,是不是很疼?”
謝琅玉用手肘撐著扶手,直了直腰,笑道:“沒事……你想聽嗎?”
這事謝琅玉前幾日就差不多弄清楚了,這幾日去求證了,方才得了訊息,且他有個猜想,整理了一下思緒便預備告訴明月了。
明月自然點頭,手裡捏著那個茶葉盒子轉來轉去的。
謝琅玉道:“找到了當初案子裡經手的舊人,那人指認了顧治成,顧治成出身周氏,是當年在流放前逃出來的,原名周淮,周家當年門戶顯赫,有世家之稱,祖上當年是同元祖打天下的……顧治成的父親是當年的禮部侍郎周騁滙……”
謝琅玉在這停了一下,解釋道:“禮部侍郎負責組織科考,算是負責人。”
見明月點點頭,謝琅玉這才又道:“當年一案,周騁滙的罪名是濫用職務,洩題斂財,培植黨系,賜死了,此事帶連九族,五服以內,男女老少,皆入奴籍,判了流放。”
入了奴籍,子子孫孫不得科考,周家就算是完了,還要被記在史書上叫後人詬病。
明月皺了皺眉,心裡亂糟糟的,一下想起明佳,一下想起當年在蘇州的日子……不由道:“他的身世這樣,就沒一個查出來嗎?這麼多年了……”
顧治成當年還走得科考路子,一甲進士啊,這都沒人懷疑了他的來路嗎?
謝琅玉看著她道:“陛下多疑,顧治成如今能得重用,可能就是握著顧治成的把柄。”
皇帝的疑心病親近些的臣子都曉得,早年還好,現下越發嚴重,平日裡請脈的太醫都套幾個身份,連自個唯一的兒子都不相信。
明月歪在椅子上,有些出神,道:“那皇帝豈不是還要保他……想想就夠煩了,他若是站隊顯王或是太子,豈不是要給咱們惹麻煩……”
叫顧治成站到這邊來,明月覺著自己也難以接受,她看著謝琅玉,小聲道:“你想要顧治成站到你這邊來嗎?”
現下形勢複雜,幾方暗潮洶湧,謝琅玉又處在旋渦的中心。
謝琅玉一隻手肘在扶手上調整了一下,支撐著身體,如實道:“我不在乎這個。”
謝琅玉不是個喜歡找盟友的人,更何況是一個做事極端又激進的盟友,顧治成對他來講沒有價值,且他對顧治成這個人持否定的態度。以前謝琅玉